指定要挨被罵一頓。你們回去坐坐吧,咱娘可想俺大哥了,在家裡經常提起大哥,操心俺大哥有沒有孩子。”
馨妍看向孫建國,她都聽孫建國的,去不去對馨妍來說關係並不大,一個再嫁的婆婆,也不在屋裡住,心眼再多人品在不齒也拿捏不到她。孫建國要是認那個娘,也不過是逢年過節寄些錢而已,想跟著去京都一起生活,孫建國腦抽同意,大不了就用孫建國的工資給她們租房,沒有婆家人長住孃家的道理。用錢能解決的事,就算不上什麼大事。當然,前提是孫建國願意跟他娘冰釋前嫌。
以馨妍對孫建國的瞭解,以及婆母那性格跟以往做的事,孫建國這輩子都不會願意跟她冰釋前嫌。果然,劉梅子的話落音,孫建國就冷笑道:“那女人也就這點窩裡橫的本事,隨她怎麼鬧騰跟我們沒關係。”
說完根本不管劉大全兄妹,喊上馨妍帶著孩子去石三家。大正月裡天寒地凍的,田間地頭也沒什麼活,不是串門子就是在家裡敲敲打打的做活。孫建國一路跟碰到的人打招呼,從口袋裡拿出剛開封的大前門,遞給出來搭話的男人們,他算是村裡最早走出去的人,先敬羅衫後敬人,在村裡人看來就是頭頂出息了三個字,態度更熱情的跟著他們一起往石三家走。
村裡的房屋都是土胚做的,幾年沒回來村子雖沒什麼大變化,可也不是沒有變化,年青一輩的人都結婚了,樹大分枝。被分出去肯定要添房屋,比起記憶中不太清晰的印象,現在的村子要擴大了很多。等一路被不少人圍著說話的送到石三門前時,石三早得了訊息在門口等著呢。見孫建國和馨妍拉著孩子過來,憨厚的臉上一臉笑容的迎上來。
“建國回來了,這一去就好幾年沒回來了,你這去當兵都二十年了,現在在哪裡工作呢?”
孫建國給石三遞了根菸,笑著慢慢道:“是呀,這也是剛從前線回家養傷,當兵都二十年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之前在村口碰到三爺,聽他說石伯……唉,本來我爹孃打算一起回來看看,只是他們年齡大了身體也不好,天寒地凍的沒敢讓他們跟著一起……我爹還說多年沒見石伯了,沒想到……唉!”
石三心有感觸,眼圈都溼潤了些,不好意思的抬手黝黑粗糙的大掌搓了把臉。道:“是應該多注意,俺鳳叔鳳嬸也七十多的人了,可大意不得。俺爹還活著時。就經常提起鳳叔,說對不起俺鳳叔,他們現在身體咋樣呀?現在在哪住呢?咱村裡的房子敗了,可宅基都留著呢,要是在城裡住不慣就回來,咱們村的老少爺們一起搭手起座房子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一行人都先後進了院子,人太多堂屋肯定坐不下,就在院子裡乾脆的搬凳子,或蹲或站或坐,農村裡也沒那麼多講究,端著碗吃飯都能圍在一起蹲著說半天話。孫建國跟馨妍帶著孩子坐在一張長凳上,一家人被看稀罕一樣被圍觀著,樂之康之都好奇的左看右看,順之還是乖巧的坐在馨妍懷裡。
村裡人又不是瞎子,他們一家人除了孫建國這個大老爺們,都是白淨細嫩的面板,乾淨整潔的新衣服,舉手投足一語一笑都跟村裡人一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是他們心裡城裡人和農村人的區別。就是石三家在鎮上幹活的兒子石愛國,跟他們一家瞧著也是沒法比的,村裡人不懂氣質不氣質的,他們就純粹覺得說不出的不同。
“他們二老現在都在京都,畢竟是二老生養的家,在那邊小半輩子,故土難離,比在村裡住的還習慣。妍兒跟孩子們也跟著住,一家人也能有個照應。”
一聽到京都,一院子大人小孩都羨慕的直乍舌,京都啊,那可是國家的首都,就是沒出過門大字不識幾個的老百姓,也知道首都意味著什麼。幾個跟鳳天幸認識的老一輩,這時候才想起這事就沒聽鳳天幸提起過,沒想到人家竟然是首都來的,在首都主席住的地方還有房子了。
可羨慕又能怎麼樣,當年鳳天幸搬到縣後,就跟村裡人關係就慢慢淡了。現在人家一家三五年回來一趟,就是想拉關係都沒機會。孫建國跟趙菊花和孫老二都不親近,在大石村也就孫老大的墳頭這一個念想……石三張嘴想說點什麼,不妨門口來了人,大些尖利的嗓門就哭嚎道:
“俺滴兒呀,你回來一趟咋不帶著你媳婦娃子回家給娘看看呦,這幾年你一走就沒啥音信,當真是剜俺的心噢。以前的事是俺對不起你爹,可那也是窮日子給逼的,俺一個女人能有啥本事,哪裡能有錢給你爹治病。你也是俺身上掉下來的肉,俺敢指著老天爺發誓,俺咋會不顧你呀。俺知道你氣俺改嫁又是上門,可你咋不替俺想一下,俺沒孃家能依靠,不指著男人難道就等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