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著便人事不知了在。
在馨妍軟倒向地面摔去時,被跪在馨妍身後的順之眼疾手快接住。已經十四歲的順之樂之都已經是半大的少年,雖然才一米六多的身高,可也比馨妍高了小半頭,又經常被孫建國操練,抱起本就嬌小又消瘦的馨妍綽綽有餘。孫建國懷裡抱著鳳天幸,臉上帶著濃濃的憂心和焦急,對著掛著眼淚焦急的順之道:
“先把你娘送到房間,讓她先睡會兒緩緩情緒,這段時間你娘思憂過重就憔悴不少。康之去菜場喊你孟嬸子和李嬸子來,你娘現在也要人照顧,你嬸子們來能幫著照顧著,我先把你爺爺送到你們屋休息,樂之你先去白事鋪子買些白孝黃紙回。。。不行,要準備的東西多了,得我去才成,你跟順之在家裡照應著吧。”
孫建國說完,順之已經抱著馨妍去西屋,孫建國也把鳳天幸抱到廂房孩子們床上。等孫建國回到東里,從櫃子裡拿出馨妍親手給老人做的壽衣沒一會兒,戴春妞跟鄭梅就通紅著雙眼氣虛喘喘的跑來了,兩人走到床邊,看向床上躺著已經沒有聲息的老人,都捂著嘴嗚嗚的痛哭起來。孫建國紅著眼眶把壽衣。遞給兩人,沙啞著聲音道:
“我爹跟你們嫂子昏過去了,這段時間他們最難熬,兩人都瘦了一圈多,所以現在要麻煩你們兩個幫著給趕緊換上壽衣,有事儘管讓順之樂之他們兄弟去跑腿。我先去讓人把定好的活送來,還有其他一樣的東西也得送來,家裡只能讓你們費心了。”
很多地方對棺材的稱呼不叫棺材,而是叫活,具體從什麼年代傳下來的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大概意思就是活在地下。戴春妞跟鄭梅都吸著鼻子點頭,鄭梅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看著床上的老人昨天還跟她囑咐她好好照顧孩子,沒想到今天就。。。意外的讓人覺得措手不及,帶著濃濃的鼻音道:
“我給大個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幫著給乾孃辦喪事,前兩天大個休息來看乾孃,那時精神頭瞧著都還不錯,大個還說下次休息來給乾孃買身新衣服。。。乾孃她。。。怎麼說走就走了呢。。。。”說完又哽咽的哭了起來。
孫建國表情凝重點頭,家裡就有固定電話,給李大個打電話也很方便。老人已經去了,李大個是乾兒子,於情於理都要是來送送老人。交代兩人之後,孫建國就推著腳踏車出門,去他們家附近的白事鋪子裡,讓老闆儘快把棺材送到家,香火炮竹白孝布白孝鞋和麻繩都買了,提著東西回到家街坊聽到訊息的也都紛紛上門搭手。
有人搭手靈堂搭起得很快,白事店送棺材的人也開著車來了,連著骨灰盒也一塊的送來。這年月入葬的人都要火葬,然後骨灰裝進骨灰盒裡下葬。家裡人倒是都想讓人全須全尾的土葬,可這明顯的不符合火葬的政策,只能退而求其次,墓地買的大足夠放棺材,等後面把骨灰盒放進棺材裡入葬,也算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吧。
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把人請進活裡停靈,可怎麼也要鳳天幸和馨妍都在場才行,但是兩人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經不得這樣的折磨。孫建國也是滿腹躊躇猶豫,跟趕回來的李大個和孟浩平商量,兩人都贊同把人喊醒。不等孫建國去房間,馨妍就已經面色蒼白身體虛軟的從西屋出來。
看著院裡帶著死寂的靈堂,馨妍的眼淚順著消瘦蒼白毫無血絲的臉頰決提而下,戴春妞跟鄭梅脖子上都帶著才孝布,趕緊過來攙扶住馨妍,比起兩人哽咽痛哭,馨妍那幅呆滯的默默流淚更讓人擔心。孫建國跟樂之兄弟三個,都紅著眼眶神情擔憂的圍過來,深怕馨妍傷心過度支撐不了再次暈倒過去。
馨妍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柔弱,黑髮人送白髮人,或者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馨妍前世都一一經歷過。她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孃親的離世,以及爹爹的厥倒,緩過最初的傷心她還要親自披麻戴孝送孃親最後一程。在孃親還活著時,馨妍還能用自己的雙手卻挽留她的時間,等孃親離世,馨妍除了一無是處的眼淚,能做的真的很渺小。
等送葬車到了大門口,工作人員抬著擔架進來院子,馨妍死死的撲在棺材上,咬著唇忍住不掉眼淚,免得讓眼淚滴落在孃親身上,讓她走的不安寧,也固執的不肯讓他們把孃親帶走去火化。馨妍接受不了火化,尤其不能接受自己的親人如此。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很為難,他們能理解家屬對逝去親人的悲痛,只是他們的工作就是必須執行的國策呀。
孫建國上前,試圖把馨妍從棺材上拉扯下來,因為擔心傷到馨妍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孫建國才把掙扎不休的馨妍給拉扯下來,緊緊抱進自己懷裡。馨妍本就身體虛弱,哪裡能掙脫孫建國的雙臂,只能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