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6部分

“我讓人拿走處理去了。”說到這點燕子忱也是有點醉,自家閨女這是加了什麼屬性點啊?那達力的頭取回來後就放在鋪頭處,然後就這麼睡了……別人家閨女難道也是這麼膽兒肥心大不講究啊?!

“扔外頭我怕讓野獸野禽什麼的叼走。”人還解釋呢。

“起來吃飯。”燕子忱勾她下巴頦一把。

燕七起身抻了個懶腰,準備出去先上個茅廁,走了幾步一回頭,發現她爹還在原地蹲著:“怎麼了?”

“……回來拉我一把閨女,”燕子忱皺著臉,“幹了大半晚上骨頭都他孃的散架了……”所以蹲下了就不大容易起來了……

“……”

老爸終究還是個人類啊真高興。

……

“這個頭要怎麼送回京去呢?”吃早飯的時候父女倆的話題依舊彪悍,燕七最發愁這事。

“腦殼子裡頭能掏的都掏了,外頭做防腐處理,”燕子忱輕車熟路地道,“鷹局裡不光只有遊隼,還有訓練有素的大型鷹種,把頭裝油布袋子裡就能運送,至多比遊隼慢些。”

“那就拜託爹找個專業人才幫我弄一下了,”燕七道,“我明天就回城。”

“怎麼,不想多陪陪你老子了?”燕子忱笑問。

“你要是能給我找個可以天天洗澡的地兒,趕我走我都不走。”燕七道。

從見到燕子忱至今燕七都沒洗過一次澡,身上還全都是血,整個人早就臭了。

燕子忱哈哈笑:“回吧,今後局勢必定更為複雜不穩,有你在家裡我還能放心著些。”

“姚立達氣數將盡了嗎?”燕七問。

燕子忱夾起個醃瓜條嚼嚥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別小看姚立達,他在塞北這地界兒已經經營了近二十年,沒人比他更瞭解這兒,真要能這麼容易弄死,朝廷能讓他活到現在?”

“現在差的是什麼呢?”燕七問。

“實證。”燕子忱道,“就算是皇帝要殺人,也得師出有名,何況你以為要殺的只是姚立達一個人嗎?姚立達這三個字,已經不僅僅只代表著一個人了,而是他身後一整個姚氏派系和這整個塞北的軍方政方。

“姚立達在塞北二十多年,軍政兩方上上下下所有的官員誰不得仰仗他的鼻息生存?畏他的,不得不與之同流合汙,現在成了他的派系一員,不肯屈服他的,在他的地盤兒上被他以各樣手段弄死那也不是什麼難事,病死了,水土不服死了,蠻子找人暗殺死了,應付朝廷的藉口多得是,天高皇帝遠,找人來調查?能不能平安抵達塞北先不論,等你走到這兒了,所有的證據早就被姚立達銷燬了,如此這般來上這麼幾回,哪個官員還敢不老實、不與他一個鼻孔出氣?

“這就是目前皇上面臨的難題,第一是遠,知府管著一座城還有犄角旮旯顧不及之處,更莫說隔著千里萬里的塞北;第二就是這塞北官員由上到下都同姚立達串連起來,皇上想要真相和證據,誰能給他真相和證據?

“這上上下下一干與姚立達串通起來的官,哪個都留不得,皇上若要收拾這些人,沒個能說服不明真相的百姓的藉口和實證,也是沒法子隨意動手,畢竟……”燕子忱說至此處哂笑一聲,“這世上最可憐的是百姓,最愚蠢的也是百姓,最強大的亦是百姓。”

這點燕七表示贊同,不明真相的群眾為罪大惡極之人搖旗吶喊申張“正義”的事例還少嗎?由此演變為暴民從而怨恨國家的人還少嗎?更莫說姚立達在百姓眼中當年還有護龍之功、鎮守北塞二十餘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

政治從來都不是九秒取人頭這樣單純簡單的事啊。

姚立達的話題在這裡永遠都是繞不過的,不過也沒有影響父女倆吃飯的心情,一人一大碗粥,幾個窩頭就醃菜,吃得也是飽飽。

一整天營盤內到處都在忙碌,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照顧傷員、憑弔犧牲的兄弟。燕子忱和老武們經過一夜奮戰後也沒能落個輕鬆,此時聚在營帳裡商討後續的應對計劃,燕七則被元昶託人帶話拎到了一處避人的沙岩處去。

之所以要託人帶話,是因為燕子忱讓人把他從燕家軍的營盤丟了出去,且還不許他踏進半步,這位一肚子怒氣柱著個拐等在沙岩後頭,瞅見燕七來了便拿眼瞪她。

“咋還柱上拐了?”燕七問。

“問你爹去!”元昶火大。

“找我啥事?”燕七果斷換話題。

元昶使勁瞪了她兩眼,轉而一肚氣就又消了:“昨兒沒受傷吧?”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