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七妹!”燕四少爺連忙在旁慫恿,“打獵可有意思了,漫山遍野跑的都是大獸小獸,你可以跟著它們一起跑; 上一次跟著爹去秋圍; 我就和一頭野豬並排跑了一路; 它總是甩不掉我; 最後竟然氣得一頭倒地上不肯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吃蛋嗆著了。
“這麼有意思啊,說得我都迫不及待了。”燕七道。
“屆時還可露營哩!”燕四少爺喝了幾大口水把蛋沫嚥了,轉而問燕子恪,“爹,這回可以去幾天啊?”
“五天四夜。”燕子恪道。
“能帶幾個家眷呢?”燕七問。
“一家兩名。”燕子恪又給燕七夾了個鹿肉粒和著米粉炸的小天酥。
“我爹去不?”燕七吃了個滿口香。
“誰不去子忱也要去。”燕子恪眼裡有著一絲略具深意的笑意。
“二叔要是去,那頭魁是沒跑了,”燕四少爺眼睛閃成星星,“到時我要和二叔結組打獵!七妹你不知道,我們擊鞠隊裡的那些傢伙都想著見識見識二叔的騎術呢!天天纏著我想到咱家來,我那馬場都快被他們踏低一寸下去了,可惜每次他們來都撈不著二叔,這回就等著春獵的時候了——到時候,嘿嘿!”神色間的得意自豪掩都掩不住。
新收穫一枚迷弟的燕子忱今兒回家倒是挺早,燕七從半緣居回到坐夏居的時候見這位正被他媳婦擺佈著立在當屋量身子尺寸,說要再做幾件專門為著應酬穿的衣服,如今官兒做大了,每天請他赴宴或喝酒的人都沒斷過,總不能穿著甲衣去吧,再把那些文官給嚇著。
燕二太太拿著皮尺在上頭量,小十一拿著垂下來的那截子皮尺在下頭量,邊量邊還煞有介事地報尺寸:“二呷!”
“這個‘呷’算是什麼計量單位?”燕七邁進門,小十一立時丟開皮尺嘎嘎笑著衝著她飛撲過來,燕七把他抱在懷裡,問他,“今天在家幹啥了?”
“沒幹!”小十一聲音洪亮。
燕七:“……”“啥”表示逃過一劫。
“小七一會子也來量量,”燕二太太和她道,“大姑娘了,也該時常穿些新衣衫。”
“好開心,有新衣裳穿了。”燕七道,“燕驚鴻小先生去哪兒了?”
“讓他在裡頭幫我畫花樣子呢。”燕二太太笑著向次間一指,“前兒讓他幫我去書坊借了幾本時新花樣子,挑了幾張好看的畫下來,以後慢慢拿來用。”
“要得,現在先練出來,將來好取悅媳婦,媳婦開心了也能盡心盡力地伺候婆婆,娘這算盤打得好,走一看三。”燕七誇道。
燕二太太笑著啐她,和丈夫道:“看你家閨女,慣愛調皮!”
燕子忱不以為意:“不調皮還能是我閨女?”
燕二太太不理會這一個鼻孔出氣的爺兒倆,給燕子忱量完又給燕七量,最後再讓燕七幫著她量,看那紙上已經寫了燕九少爺和小十一兄弟倆的尺寸,一家五口這是要集體改頭換面的節奏。
折騰完尺寸一家子就去了次間,燕九少爺繼續在炕桌上畫花樣子,燕七帶著小十一坐在對面玩兒“指五官”的遊戲,燕二太太和蘭嬤嬤並幾個丫頭聚在圓桌旁商量衣服的款式和花色,燕子忱則坐在羅漢椅上老神在在地喝茶。
小十一玩兒著玩兒著就煩了,爬到燕七懷裡小豬似地拱來拱去,拱著一個舒服的姿勢就假裝睡著了,讓燕七乎拉他的背,結果乎拉了沒幾下就真睡著了,燕七便讓奶孃把他抱去了臥房。
“三月十五的春獵,你要不要去?”燕子忱這才問她。
“去吧,才剛和四哥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去見證燕參將與野獸共舞的雄姿。”燕七道。
燕子忱笑起來:“你爹的雄姿你見得還少?且這次去,打獵是次要的,彰顯武力才是主要的,只因那日去參加春獵的不僅僅只有天朝官員,還有來自番邦的使節團。”
天朝周邊,有大大小小不少主權獨立的國家,然而懾於天朝上邦這個超級大國之威,絕大多數國家每年都會派自家使團識趣兒地往天朝進獻歲貢以保平安,根據地理環境和土地產出不同,這些番邦有的獻的是春貢,有的獻夏貢,有的秋貢,有的冬貢,反正朝廷年年吃這些歲貢都能吃上好久,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弱者的孝敬。
當然,天朝也不是隻吃白食不幫人辦事的主,斷不了還意思意思的幫人解決解決矛盾、主持主持公道,一直以來與這些國家之間處得還算是相安無事。除了塞北和南疆這兩個地方因外族眾多,各部落和彈丸大的小國多如牛毛,形勢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