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門對隊友們進行著戰術部署:“柳湖的戰術和精神支柱是夏西樓,擒賊先擒王——小七,射殺夏西樓,有沒有問題?”
“我盡力。”燕七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夏西樓的拋竿和射箭不同,雖然都可以遠攻,但箭的攻擊軌跡是有規律的,可拋竿卻可以根據不同的力度、角度和手法做出無數種不同的攻擊軌跡,加之速度又快,線又細到肉眼難以捕捉,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你直管攻擊夏西樓,”武珽看她一眼,轉而望向其他人,“五兵持盾在最前掩護燕小七,我在左,元昶在右,但凡有對方其他攻擊,務必盡全力擋下,保證燕小七射殺到夏西樓為止——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惜一切,也要先幹掉夏西樓!”
眾人齊聲應喝,五個兵便持了盾擋在身前列成盾陣,以大無畏的精神邁出了陣地大門——這盾也是專門為了對付夏西樓準備的,身為“兵”擔當,身上可以攜帶各種器具和武器。
燕七緊隨其後,身左是仗劍武珽,身右是執戟元昶,七個人圍成了一堵肉牆,為的就是掩護她——這一場勝利的全部希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紅鯉魚!”一出陣地門,錦繡眾人就聽見夏西樓遠遠地喊著,話音未落,梭標已至,因著錦繡眾人已是集體將身體藏進了兵們的盾陣後,所以夏西樓可以攻擊得分的只有露在盾牌下面的小腿和腳,於是某個錦繡兵就覺得自己腳上微微一疼,硬是被夏西樓準而又準地戳了一下。
“綠鯉魚!”夏西樓又跟那兒喊,緊接著第二下又來了,再次戳中了這位兵的腳面,這兵都快氣死了:媽的是因為老子腳臭嗎?!怎麼就可著老子一人兒戳戳戳?!
“與驢!”夏西樓又喊了,第三下襲來!
錦繡的一幫人從盾牌縫裡往外瞅,卻一直沒瞅見這夏西樓人在哪兒,反應了一下後才想明白——那貨竟然是躲在他們的陣地裡向著這邊實施攻擊的!這一手拋竿直接縱貫了百米寬的楚河漢界啊!更為可怕的是隔著百米遠還能拋竿拋得這麼精準!
夏西樓躲在陣地裡,不知是從哪兒能夠窺得這廂的動靜,然而這廂的錦繡隊員們要想找到他所在的位置併發起攻擊卻是難上加難了,這麼一想,眾人便覺得心一沉——難道今兒是要栽在這個二流隊伍的手上了嗎?就是老這麼被他戳腳也撐不了多久啊!腳上挨一下就是兩分,被戳上三下人就要出局,如今這第三下已經攻過來了,這可如何是——喝——嗷——
“好”字未全,就聽得半空裡“叮”地一聲脆響,眾人懵懂間齊齊循聲望去,卻見夏西樓的第三標竟在空中被一支烏黑利箭攔截了!而這支箭竟是由自己這一方的陣中射出的!
——燕七?!眾人驀然震驚——是她嗎?是她嗎?她攔截了夏西樓的梭標?!那速度快到閃瞎人眼的梭標?!那用眼睛都難以捕捉到方向的梭標,竟可以用箭攔截掉?!
錦繡眾人未曾看到的情節,現場的觀眾卻看得分明——那個被錦繡隊員簇擁在陣型正中央的小肉炮,在夏西樓第二記梭標往回收時便拉開了弓、搭上了箭,當第三記梭標破空襲來時,這個小肉炮竟就這麼毫不猶豫地出手,硬是準準地用箭在半空對上了那梭標!
癲狂中的觀眾們一下子靜了下來,他們還有些接受不能——這太不可思議了,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怎麼可能有人能把箭射得這麼準,這是隻有箭神才能做到的事!這個小肉炮……一定是瞎貓逮住了死耗子!對,一定是!
人們拒絕相信奇蹟,然而錦繡眾將卻是倍受鼓舞,在武珽的指揮下保持著這樣的陣型快速向著柳湖的陣地衝了過去!
“所有人注意!離對方越近,夏西樓的拋竿威脅越大,都給我提起精神來!”武珽喝著。
距離越近,梭標的飛行距離就越短、速度也越快,將更為難防,眾人正待應聲,卻見空中迅雷般閃過一道銀光,凌空繞成一彎角度無比刁鑽華麗的弧線,像魔鬼的鐮刀,像冬夜的弦月,繞過錦繡的八人團陣後,那銀光突像具有了靈活的生命,驟然一記回頭,“噗”地一聲刺入甲衣——正中錦繡一兵的後心!
——瞬殺!
“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錦繡的眾人還在反應未及中時,聽見對方陣地牆內夏西樓的聲音高叫著,清晰又利落。
“轟——”地一聲,全場的觀眾再一次陷入了瘋狂,燕七方才那一記空中攔截帶給大家的震撼輕易便被夏西樓這一神般的弦月彎刀式進攻奪去了全部的光芒——這是將拋竿的技巧運用到了怎樣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啊!無論是力道、角度、手感、距離、空間、方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