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幫著把東西和人帶過去。”燕子恪道。
“人太多,好帶嗎?”燕七問。
燕子恪看了看她,笑著抬手摸了摸她的腦瓜頂,順便把那朵大菊花摘了下來:“人太多,那就去兩個,我看那兩個年輕丫頭可以不必帶著了,打起仗來鬼哭神泣的,再嚇著她們。”
“好。”燕七道。
燕子恪把那綠玉般的花兒重新給她簪到耳後,一手撐在榻面上斜著身子端詳,半晌道:“從御島回來後胖回去的現在又減下來了。”
“嗯,我一直堅持著呢。”
“安安不是沒毅力的人。”燕子恪笑笑,一歪身倒在了枕上,這是要睡了,喝了那麼多的酒,難為他撐到了現在。
燕七離了半緣居,不緊不慢地穿過後花園回了坐夏居。
安安不是沒有毅力的人——燕子恪這是察覺了,御島上明明已經瘦了,一回了府又胖回去,如今又瘦了,如果燕七一直堅持著減肥,沒理由忽胖忽瘦。
原還道是府裡沒有泳池可游水,鍛鍊力度不強才又使孩子胖回去了些……燕子恪也並未睡著,一手支著頭歪在榻上,眼睛望著月洞窗下的鸚鵡水仙,水仙也歪著頭望著他。
有人想讓孩子胖著。
攻擊外表這樣的手段,只能是女人的風格。
能讓孩子從小胖到大的女人,家裡無非就那麼幾個。
“安安。”水仙嘆了口氣,從架子上飛下來落到梅花几上,明目張膽地伸了一隻爪子慢慢地泡進燕子恪喝了一半的醒酒茶杯子裡。
坐夏居正自熱鬧,幾個丫頭正給燕七挑明兒出門登高要穿的衣服,燕七近日一瘦再瘦,所有的衣服都肥了出來,丫頭們近期的工作就是天天給她的衣服收腰收邊。
“黃的是不能穿了,免得明日跟菊花撞了色,這件寶藍的和那件紫的倒是和菊花的色兒正襯,一件明兒穿,一件後日府裡請宴的時候穿。”烹雲一邊收拾一邊道,“姑娘也該漸漸打扮起來了,合該做幾身鮮亮的衣服,且看五姑娘上身兒的不是紅就是粉,往哪兒一站都比旁人醒目。”
“姑娘膚色白,穿什麼色都好看。”煮雨把熏籠架上,往裡挾了幾塊菊花香餅。
烹雲把紫色那件衣服又收了起來:“後日府裡頭請宴,紫色的衣服還是黯了些,不若就穿那條大紅灑金石榴裙……”
話才說了一半,就見個小丫頭子進來通稟:“大太太讓人送了後日賞菊宴時給姑娘穿的新衣服和首飾來。”
烹雲煮雨欣喜地一記對視,過節的時候有新衣服穿,對於女孩子們來說當然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更何況居然還有新首飾!
待抱春居的嬤嬤將新衣服新首飾放下,烹雲煮雨看著卻又說不出話來。
菊瓣黃的袷衫,雪青色的裙兒,料子倒是一等一的好,素絲面兒繡著疏枝淡影幾株白垂絲菊,從顏色到花紋無不透著淡雅清致。首飾也打得漂亮,銀累絲抱頭菊一套四支的小簪子,花瓣和葉兒打得又薄又細,花心中間嵌著黃豆大的紅寶,微微一動連花帶葉就顫作了一團,看著活潑又俏皮。
可好看是好看,後日穿戴起來,往菊花叢中一站便不見了。
大太太賞下來的,不穿也得穿。
“這又是何必……”煮雨不平地咬著嘴唇,“府裡難得辦一回宴。”
燕府好些年沒辦過這樣的大宴,哪個姑娘不希望在自家的地盤上光彩照人一回?
姑娘膚色白,穿著這樣顏色的衣服,更顯得淡成了一汪水兒。
“我看挺好。”燕七不以為意,“這衣服自帶隱身功能,不耐煩應酬了就遁回來歇著,旁人還不易發現。”
煮雨不懂什麼隱身功能,就覺得自家姑娘吃了悶虧,賭氣從櫃子裡扯出一條大紅絛子來放熏籠上燻:“後個兒腰裡就扎這個!這個醒目!”
……這什麼配色套路啊……
燕七倒是理解燕大太太的心思,後天辦宴,不為別的,專為著給燕二姑娘相物件,屆時請來的各家太太也都要相看她的,家裡五個姑娘,自是要把她這個主角給突顯出來才是,只怕連燕五後天都不會穿太豔麗的衣服,非要挑剔的話……大概也就是這衣服顏色過於清淡了些,又是節下又是請宴,總得穿得鮮嫩些才好,比如燕二如穿大紅,其餘四個穿桃紅水紅粉紅什麼的就好了,不至於顏色差了這麼多。
燕七又不真的是十二歲的小孩子,自是不會在意這個,讓烹雲把新給的這套衣服拿去熨了,後天就準備穿它了。
看著到了晚飯時候,就從屋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