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使得堂堂皇子眾目暌暌之下被人打斷鼻樑!說出去,真是連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皇上不明白,臣妾又何曾明白?”韋皇后垂下眼瞼,遮住眸中滿滿的忿然語聲嗆然的說道:“臣妾適才來時,只看到軻兒已然昏死過去,可阿離他……”話聲一頓,韋皇后嚥了咽乾痛的喉嚨,滿目悲傷的看向燕離,“阿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軻兒他做錯了什麼,你跟我和你舅舅說,我們自會管教他,你怎麼忍心下這麼重的手!”
話落,隱忍許久的淚,瞬間奪眶而出。
燕離如何會聽不明白,韋皇后話中的責備之意?
但對他來說,這世上,他要在乎的人只有一個,旁人的高興不高興怨和不怨與他有什麼關係!
“娘娘難道沒聽到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不是我要動手打二皇子,是二皇子自己要求我打他的!”燕離不耐煩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韋皇后怒道:“軻兒他又不是腦子壞掉了,他怎麼好端端的就會……”
“嗤!”
一聲冷笑,打斷了韋皇后的話。
韋皇后抬目看向燕離,嘴角翕翕。
半響,“阿離,軻兒他現在昏迷不醒,舅母就是想問他話,他也答不了。你是哥哥,照理說,弟弟犯了錯,做哥哥的教訓下也是應該的。可是,你總得讓舅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吧?”
哥哥?弟弟?舅母?
好一張親情牌!
燕離雖滿心不屑,但為著心中大計,卻不得不虛與委蛇,當下,沉了眉眼,冷聲說道:“皇后娘娘可知殿下有一寵婢?”
寵婢?
李溶月!
韋皇后滿腹的怒火在聽到這兩個字,又想起這麼個人時,便好似倒上了一鍋熱油,燒得越發的旺了,好不容易才剋制住,立即讓人將李溶月帶來的念頭,壓著嗓子問道:“莫不是今日的事與那寵婢還有關係?”
燕離冷冷一笑,說道:“娘娘所言不錯,確實與那寵婢有關!”
這會子,別說是韋皇后了,就連燕正天都被燕離的話給驚得回不過神來。
他自是知道,所謂的寵婢,指的是北齊朝的淑儀郡主,李溶月。不由便忖道:難道燕離知道了,當日平橋街棺材衚衕的設伏是燕軻受李溶月唆使的。這會子是來找李溶月算帳的,燕軻這個痴情種卻是為了護著心上人,而不惜以身代罰?
念頭才起,燕正天輕瞼的眸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他看著韋皇后,詳裝不解的問道:“寵婢?哪個寵婢,朕怎麼不知道?”
韋皇后抬目,冷冷的迎著燕正天的目光,稍傾,緩緩說道:“不過是一個近身侍候軻兒的宮女,仗著有幾分顏色便恃寵而驕罷了!之前本想跟皇上說的,只翊兒出事後,皇上甚少來椒房殿,便也沒了和皇上說的機會。”
韋皇后一番陰陰陽陽意有所指的話說下來,燕正天臉上的顏色瞬間變了幾變,目光更是詭譎深沉如暴雨將至的海平面。
本就鴉雀無聲的明勤殿,因著帝后二人的暗鬥,頓時變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一個略重的呼吸,便會觸發這一場蓄勢沉沉的風暴。
在一片靜謐中,一道清越如玉石相擊的聲音,卻幽幽的響起。
“那個寵婢的身份,皇后娘娘知道嗎?”
韋皇后霍然抬頭,朝燕離看去。
她當然知道,可是,燕離現在這麼說,卻是什麼意思?
燕離沒有理會韋皇后,而是目光一轉,看向燕正天,“那個寵婢不是一般人,她其實是東夏辰王府的淑儀郡主,李溶月。”
“所以呢?”韋皇后輕聲問道?
燕離翹了翹唇角,笑著說道:“若是旁人,我自然隨他去了,可是娘娘和皇上應該都知道,我與李溶月有殺父之仇。偏偏前些日子容錦在平橋街遇險,我們在這北齊跟人無冤無仇的,我就想著會不會是李溶月唆使軻表弟乾的……”
“不可能!”韋皇后厲聲打斷燕離的話,“軻兒雖然性子綿軟了些,但這種手足相殘,殘害至親的事,他肯定幹不出來。”
燕離笑了笑,抬頭朝燕正天看去,問道:“皇上也是這麼認為的?”
燕正天當然不是這麼認為的!
但……對上韋皇后看來的目光,燕正天默了一默後,說道:“你軻表弟雖然偶爾會做些糊塗事,但大事上卻向來把握得準,這事怕真是你誤會他了。”
燕離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覺得無憑無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