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枉送性命罷了!”
杏雨還待再說,韓鋮卻在這時驀的抬頭看來。
他本就是軍功起家,手上人命不知凡幾,此刻虎目一肅,不知覺的便透著一股凌厲之勢,便是杏雨心裡早有準備,位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容錦卻是被韓鋮那個目光看得不高興了,她的人,還輪不到他來抖威風!當下,輕哼一聲,淡淡道:“不過,你也別擔心,王爺要真有歹意,姑娘我毒不死他,也一定會毒殘了他!”
“撲哧”一聲,杏花忍俊不禁,失笑出聲,眼見韓鋮眉頭緊蹙,目光如刀刃般刮向容錦,她二話不說,扯了杏雨便走。
屋子裡,容錦對上韓鋮看來的目光,翹了翹唇角,似笑非笑的說道:“王爺,想跟我談什麼?”
韓鋮吸了口氣,壓下心頭莫名的厭煩,為了不讓自已因容錦的挑釁而破功,他乾脆垂了眼睫,盯著自已擺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開口,說道:“容錦,你為什麼要來王府?”
容錦揚了揚眉梢。
“我也想知道,我當初已經明確表達過我的想法,為什麼,夏嬤嬤還會去京山?”容錦看著韓鋮問道。
“夏嬤嬤去京山是王妃的意思,王妃她念你年幼不忍心你流落在外。”韓鋮說道。
容錦嗤笑一聲,“那為什麼寸心會成為燕翊的內應,試圖引人渡高水潛入京山?”
韓鋮臉上一僵,神色怔怔的看向容錦。
容錦眉眼間的諷笑愈深,“王爺是不是想說,你不知道有這回事?”
韓鋮想要點頭。但下一瞬,他卻想到他之前否認曾經說過要將容錦嫁與燕翊的話。頭便怎麼也點不下去了!
良久。
“不管你信不信,寸心的事,我確實是真的不知道。”韓鋮說道。
容錦笑了笑,“嗯,我其實也想說,這事,你知道不知道對我來說,其實也不重要。”
韓鋮蹙了眉頭。
“別怪我沒提醒你,”容錦看著韓鋮,“不要想在我身上打什麼花花主意,若實在控制不住,想動歪心思,不妨想想長興候府的結果。”
韓鋮霍然變色,“你威脅我?”
“你要是覺得這是威脅,那就是威脅吧。”容錦淡淡一笑,說道。
韓鋮對上眉目含笑的容錦,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自已拂袖而去,讓人將容錦扔出去的怒意。
“容錦,我不想跟你爭吵,我只想跟你好好談談,不以父親的身份,只以……”
“以家母故友的身份?”容錦打斷韓鋮的話。
韓鋮張了張嘴,最終無奈的說道:“你心裡怎麼想我的,我知道,我也不怪你。可是,王妃和華兒,她們是無辜的,容錦,不要將對我的不滿牽扯到她們身上。”
“王爺,你想得太多了。”容錦垂眸,冷笑著說道:“我對你沒有任何的不滿,我對王妃還有郡主也沒有任何的敵意,你們於我來說,跟北齊朝千千萬萬的人一樣,不過都是陌生人。我之所以入府,不過是盛情難卻。”
“王爺若是擔心我對王妃和郡主不利,何不乾脆送我出府?如此,我也不必虛與委蛇,你亦不必憂心仲仲。豈不各自爽利!”
韓鋮:“……”
沒錯,從始自終,容錦都沒有表達過絲毫想要回王府的意思,是他一廂情願的想要圓了自已心中的缺憾。卻忘了,世間之事,原就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所有的強求,不過是為難了自已,傷害了旁人。
才要開口說隨時可以送容錦的離開的話。不想,卻在這時,耳邊響起容錦淡淡的聲音,“我也不知道能在這府裡住多久,王爺什麼時候安排我去給我孃親的牌位上柱香?”
韓鋮猛的抬頭看向容錦。
“怎麼了?”容錦見韓鋮有瞪大眼看著自已,她想了想,問道:“難道這府裡有我孃親牌位的事也是假的?”
“當然不是!”
韓鋮當即回道。
“那便是王爺不願我去給我娘上香?”容錦問道。
韓鋮看著容錦,久久無言。
他在努力的回想著,最初的自已對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是怎樣打算的。
想過,會恨他,會怨他,也想過,恨過、怨過以後,像華兒一樣無條件的依賴他,相信他,敬重他!
獨獨沒有想過,會是眼前的這樣一種狀況。
這種感覺,就好似當年他還跟著公主南北征戰一般,敵我雙方打一場勝負難分的戰以後,坐下來,你來我往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