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要當他的什麼妹妹!我要……玉玲瓏猛的抬頭,飛快的睃了眼眉目含笑的容錦,然後再次低了頭,聲如蚊蚋的說道:“燕公子是個好人,從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他就……”似是不勝羞怯,頓了嘴裡的話頭,頭垂的越發的低了,臉上卻是綻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羞澀之色。
若不是容錦對燕離知之甚深,只怕,換了另一個人,都要以為燕離與她應該是發生了某些不能說不好說的故事。
一側的南樓,可不知道,她見著玉玲瓏的神色,頓時便炸毛了,“我們少主他……”
“南樓!”容錦打斷了南樓的話,“我看玉姑娘一臉倦色,你幫著她收拾下,讓她早些歇息了吧。”
南樓知道這是容錦不欲她多事,當下從善如流的說道:“噢,姑娘,不如就讓玉姑娘跟我一起睡吧,省得我夜裡翻來翻去的,總吵著你!”
容錦點了點頭,回頭對玉玲瓏說道:“玉姑娘,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玉玲瓏對容錦點了點頭,跟在南樓身後上了一側的床鋪。
整個牢房,也就容錦這座牢舍分別搭了兩個床鋪,鋪蓋什麼的都是新的不說,牢舍每日還有人來換恭桶,而且恭桶那還掛了塊簾子,遮擋視線。
“南樓,容姑娘她真的是燕公子的未婚妻嗎?”玉玲瓏輕聲問睡在身邊的南樓。
南樓面對著牆,悶聲道:“真的,比珍珠還真!”
玉玲瓏:“……”
稍傾。
“可是,宮裡為什麼都在說,容姑娘會是未來的太子良娣呢?”
南樓翻了個身,目光不期而遇的對上玉玲瓏那黑夜裡難掩其芒的眸子,南樓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見過坐大牢的太子良娣嗎?”
玉玲瓏:“……”
另一側的床鋪上,容錦唇角勾了抹笑。
玉玲瓏的心思,她自問,她還是明白的。
不過,她也表示理解她的這種不能與外人道的心思!
有道是哪個少年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像燕離這樣超凡脫俗,生得跟個妖孽一般,只怕任是誰見了他,也不能脫開眼,不能不動心!
“為什麼會說我是他妹妹呢?”黑暗中,玉玲瓏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娘重來沒跟我說過,我有個哥哥。”
顯然,這個晚上是別想睡了!
既然不能睡了,那乾脆就把話說清楚吧。
南樓翻身坐起,看向黑夜中瞪大了一對眼的玉玲瓏,“你想知道?”不等玉玲瓏回答,她轉頭就對隔壁床鋪的容錦說道:“姑娘,你來告訴她為什麼吧,我實在也是一知半解。”
容錦也沒睡著。
她到不是想著玉玲瓏的事,而是想著自已的心思。
容思蕎死了,袁氏她知道了嗎?她會做些什麼呢?還有王雲桐走得通關係嗎?她什麼時候會出現在自已面前?
耳邊響起南樓的聲音,容錦斂了思緒,輕聲說道:“這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玉姑娘要是不想睡,那我就說給你聽吧。”
“我一時睡不著,你說吧,我聽著。”玉玲瓏說道。
容錦理了理思緒,緩緩的將楚惟一的說詞,說了一遍。
當然,她把燕離的身世給隱下了。
至於為什麼隱下,她也不知道。就是潛意識裡覺得不能說。
“怎麼可能……怎麼會呢?他……他真的是我哥哥……可是……”
沒有親人得以團聚,骨肉得以團圓的歡喜。有的只是掩飾不住的茫然和無措以及淡淡的失落,失望。
黑夜裡,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但其實,不論是南樓還是容錦,都在重複著她的話。
是啊,怎麼可能呢?怎麼會呢?
但是,不可能成了可能,不會成了會!
還能說什麼?
容錦翻了個身,淡淡道:“這個訊息你覺得很突然,其實燕離他也覺得很突然。不過,你放心,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在找……在找你們的孃親。他會對你好的!”
他會對你好的!
寂靜的夜裡,聲音顯得很空曠,撞得人耳膜似乎都有點發疼。
一片黑暗中,沒有人看到玉玲瓏唇角噙起的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她的目光在黑暗中,準確的落在側身躺在榻上,目光落在頭頂那一方夜色的容錦身上。
是啊,他當然會對我好!
就算他不對我好,我也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