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醒來的人卻不是原本那個已經離魂的男童,而是周旭。
周旭點頭,“謝謝你救了我。”從河洛所給的資訊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拜的師父,跟隨他學習琴藝。而原身身患重疾,被家人帶到昆吾尋無名神醫求治,誰料雪崩,跟隨者盡滅。
這次河洛要讓他做成為天下第一琴師,他的師父也只能是這個人才行。而這個人個性乖張,做事毫無章法,據傳他從未離開過昆吾,周旭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和他見面,只能等待河洛說的時機。
所以,周旭才在完成了天下第一鑄劍師之後,又停留了許久。
周旭看到自己小小的手,短胳膊短腿,心裡不禁苦笑,居然又要扮演小孩子嗎?該說是河洛惡趣味還是河洛神機妙算。
因為他聽到撫琴之人說道:“上天證明你我有緣,你就做我的弟子,隨我習琴。”一點也沒有過問周旭意見的意思。
周旭強撐著站起來,端正的行了拜師禮。剛剛拜完,就咣噹一聲摔倒在雪地上,居然從膝蓋處又滲出血來。
本來周旭附身之人就已經離魂,身體極度虛弱,周旭又強撐著起身,拜師,自然是撐不過了。
白衣撫琴男子俯身抱起昏倒在地的周旭,飛離而去,行蹤神秘。
昏迷的周旭是被凍醒的,知道這個事實的周旭在心裡恨恨的說了河洛,可惜的是河洛兀自修煉去了,他言之鑿鑿,說自己消耗了太多力量,需要修煉修煉才能恢復。
周旭暗忖河洛這話打的折扣。估計他是知道這次自己的日子不好過,早就逃逸了。
凍死人了,周旭凍哆哆嗦嗦,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天寒地凍,他卻在一個木桶裡,全身赤裸,裡面全是能凝注成冰的雪水。“河洛啊河洛,這就是你的錦囊妙計啊?”饒是河洛說過,他這次因為這個師父,就不用變成病弱之軀。饒是他曾經斷腿、失明、啞巴、心悸過,也沒有這種被冰凍的要死的感覺。
周旭深信不等自己學得琴藝,就先一命嗚呼了。
他的牙齒上下交錯打顫,嘴唇烏紫,他極力想要站起來,四肢卻乏力,根本沒有力氣爬出木桶。
在周旭筋疲力盡的時候,周旭的現任師父——白衣琴師又拿著兩株雪蓮進來,冰冷冷的嘴裡吐出兩個字:“吃掉。”,對於凍到不行的赤身裸體小孩子視而不見,沒有安慰也沒有鼓勵,更沒有解釋他這種治療方法。
一點都沒有顧及到病人的心情和狀況。幸虧周旭不是那個小男孩,否則小男童不是離魂,也得被嚇死,凍死,害怕死,餓死,各種死。
等周旭日後真正見識了師父的威力,他才知道自己漏算了多少死法。
冰渣子一樣的聲音,讓人禁不住打顫,想著離這個人遠些,千萬不要靠近,否則自己馬上就能變成冰雕,還是不用手工做的,而是被聲音凍的那種。周旭心想若真是個小孩子,估計也得被他嚇哭了。
周旭伸出手臂接下,細細的胳膊,白慘慘的,霎時嚇人。
看著周旭接下,名義師父又走了。準確的說,是周旭一眨眼眼前就沒有他名義師父了。這也太神出鬼沒了吧。
就這麼走了。我還沒問問基本情況呢?我這病怎麼治,我該幹什麼,總得說句話吧。師父大人!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雪蓮怎麼吃啊,一瓣一瓣的吃,還是泡成茶,好吧,他思維發散了,又不是菊花茶。
可是他也不是屈原呀,不知道花的多種吃法。
他心裡苦笑,攤上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師父,只得苦中作樂去調侃雪蓮的長相,雪蓮長的真一般,和傳說中的治病聖藥的形象真不符合。
周旭就這麼琢磨了下還是生吃了雪蓮,為毛有種焚琴煮鶴的趕腳。周旭越發覺得自己這麼愛吐槽都是因為前次是個啞巴的原因,除此之外,還因為近墨者黑,都是被陌謨帶的。
周旭思維發散了一會,發覺自己肚子不餓了,他渾然不知,在他昏迷的三天裡,他已經吃掉了多少雪蓮。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周旭覺得自己也沒那麼冷到命垂一線的感覺了,周旭這才有些“閒情逸致”看看周圍。
剛才凍的要死的時候根本就沒來得及仔細看看,現在他才仔細的看清楚周圍還是一片冰天雪地,唯獨慶幸的是沒有穿堂風。
他向旁側看了看,赫然發現一個冰屋,有窗有門,上面還有一個展翅欲飛的乳鴿,渾然晶瑩剔透,玲瓏無比。
往美麗方面形容,就像是公主居住的小宮殿。可惜美則美矣,不過就是沒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