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武看了一眼,“趕緊送去技術室。看上面留沒留指紋。”
“是!”李偉明拿著那劈柴斧頭趕緊去技術室了; 江城武則對喬朵說:“你先去休息; 有事再喊你。”
“好。”喬朵也不想自己的傷成了大家的心事; 就回大辦公室去了。
江城武和孫乾來到了審訊室; 香玉的表情異常平靜,似乎知道狡辯是沒有用的了,但還是不肯開口。
過了一會兒,李偉明把斧子拿來了,放在桌上後也坐在了一邊,香玉看到那斧子之後,神色明顯一變。
江城武一臉嚴肅,“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了這把斧頭,上面提取到了你的指紋。案發現場的腳印也可以確認是你留下的,那雙鞋子此刻還穿在你的腳上。證據確鑿,你還不肯說實話?”
香玉長出了一口氣,一下子就好像被扎破的氣球,洩氣了,“好。俺都交代。俺是十八歲嫁到趙四家的。結婚之後,家裡家外的活,俺都幹了!
頭一年,他家裡人對俺還算是過得去。可是,俺肚子一直沒動靜,他們就罵俺是不會下蛋的雞,養頭豬都比養俺強。
後來,罵著不過癮了,趙四動不動就對俺拳打腳踢,有時候,關在屋子裡連著打俺幾天不讓出門。公公婆婆不僅不攔著,反而也動手打俺。他們全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個月前,就為了點小事,趙四打了俺,當時俺肚子就疼的要命,婆婆還上來扇了俺幾個耳光,說俺是廢物,不會生養。
俺當時心想這次大概是要死了。就覺得,這次死了也算是解脫了。如果不死,俺特想殺了他們!
這些年,俺真的不知道,自個兒是咋活下來的。俺恨,恨趙四,恨他的爹孃,恨不得他們死了。”
香玉敘述自己遭遇的時候,眼中乾涸的沒有一滴眼淚,有的只是蒼涼和心如死灰。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那天夜裡,大概九點多的時候,趙四一身酒氣地回來了。那個時候,家裡人都睡了,他一把揪住了俺的頭髮,把俺扯醒了。
俺知道,又脫不了一頓打,便趁著他醉得糊塗,把他口袋裡的錢掏出去,騙他說幹活的錢丟了。俺陪他去找。
錢是啥,他的命啊。醉成那樣了,還緊張那些錢。出去的時候,他想大喊大叫,俺嚇唬他,讓人聽到就被撿走了,他就悄悄的了。
他幾乎醉成一灘爛泥了,俺帶他出去了。踉踉蹌蹌走到那片林子,他也走不動了。俺就讓他坐下等著,俺去找丟了的錢。他就坐在那裡睡著了。俺本來想一斧子砍死他的,可是,不敢下手,就想著,凍死他算了。俺就沒管他,走了。
早上俺裝作沒事人一樣,公婆也都不知道趙四回來過,俺也害怕趙四沒死,回突然回來,可是,到天黑他也沒回來。俺就心想,他肯定是凍死了。
白天,在家裡,俺又被婆婆打了兩個耳光,俺心裡生氣,半夜拿著斧頭就出去了,俺就是要讓她兒子死了也沒有辦法進祖墳,讓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到了林子裡,俺找到了趙四,他果然已經凍死了,捲縮著身體,衣服也脫在了一邊。俺所有的恨和憤怒那一刻都爆發出來,終於,俺也可以狠狠地欺負他了,他打不了俺了!
俺就砍啊砍,砍掉了他的頭,剁爛了他的臉,哈,親爹孃大概也不認識他了,那一刻,俺心裡,暢快急了!”
江城武和孫乾聽得心情沉重,既然沒辦法過下去可以離婚,偏偏走了這樣一條不歸路,她才二十多歲啊。
心痛歸心痛,但該怎樣還得怎樣,江城武拿起一張另外一個嫌疑人的足跡照片來給香玉看了一下,“我們在林子裡還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足跡。男性,27歲左右。是不是他協助你作案的?”
香玉臉上終於有了慌亂之色,“沒有。全都是俺自己一個人做的。沒有人協助俺!”
江城武喝了一聲:“你一個弱女子,腿還受傷,沒有人幫忙,怎麼把屍體搬運到別處拋屍的?你最好老實交代!不要再抵賴狡辯!”
這個時候,趙凱推門進來,“江隊。出來一下。”
江城武起身出去了,關上門後,趙凱才壓低聲音說:“頭兒,有個叫大牛的人來投案自首,說趙四的案子跟他有關係。”
“走!”江城武和趙凱就去了另外一間審訊室,裡面坐著一個二十六七的男人,一臉的視死如歸,看來是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大牛著急地說:“同志。俺是來自首的。趙四的頭是俺砍下來的。”
江城武坐下後,直接問:“你砍趙四腦袋的時候,他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