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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還不算是噩耗,更加可怕的是,這位病人已經確認不是病源——
首先他沒有出境,並沒有去過非洲等地,最近的購物記錄沒有境外食品;其次他只是一名滬市華大大四的學生,他和清河研究所沒有任何關聯,更加不可能接觸到清河研究的病毒樣本。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也是被傳染的。
然而病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除了有監控記錄的地方,他們無從知道他還去過了哪裡,到底是什麼讓他染上了這個來自非洲的CZQ8型病毒。
這條線索就斷在了這裡,一切隨著病人的昏迷,變得撲朔迷離。
更加讓人頭疼的就是,越來越嚴重的輿論導向問題。因為清河研究所是唯一一所有病毒樣本,並且隨便百度一下都能查到上個月去參與CZQ8病毒研究的記錄的研究所,所有媒體和群眾的矛頭都對準了清河研究所。
如果不是清河研究所是國內唯一一個對此病毒正在研究的研究所的話,恐怕清河研究所已經被圍起來砸玻璃了。而現在的研究所已經被武警給包圍起來了,就怕憤怒的群眾攻擊這裡,但是這個地方,是這一場劫難的唯一救贖的出口。
然而,就算是澄清了清河研究所並沒有一個人感染CZ、病毒樣本也沒有洩露,也沒有什麼人願意相信,巨大的恐懼已經佔據了普通群眾的一切思維,他們只能一面倒地發洩自己的憤怒,也許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相信,彷彿攻擊、打倒這個研究所,就能夠讓一切好起來一般。
為了安撫群眾,駱雪將清河研究所的研究進度公佈在網上,請了多少外國專家都一一公示,昂貴的抑制藥甚至於普及到了所有的公立醫院……
領導人也親自來了滬市,也許是因為這些,才讓憤怒的群眾們終於稍稍平息了怒火和慌張。
但是在表面的平靜下面,卻掩蓋著更加巨大的驚濤駭浪,只要這個表象沒有被戳破,就可以維持短暫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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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邊,實驗的進度也不容樂觀。
他們徹夜開會,徹夜實驗,作為主要負責人的駱雪都已經好幾天都只睡三四個小時了。
當王越這麼多天,終於第一次來到實驗室的時候,他很容易就找打了已經消瘦了不少的駱雪,她正在盯著那個顯微鏡,抿著唇。
王越從後面抱住了她,包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低聲道,“你去休息,我來。”
駱雪沒有逞強,微微一愣,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她一旦專注起來就忘了時間,王越不提醒,她已經忘記了自己上次睡覺是什麼時候了。
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王越還在處理那堆東西,駱雪看了看錶,自己只睡了三個小時,但是她心中惦記著實驗,也睡不安穩,乾脆就回去繼續做實驗了。
“你怎麼來了?”駱雪這才問道。
“我把事情交給另外一位了,也得到了上面的同意,我現在負責統籌,其他的事情交給他們了,”他淡淡道
手底下的動作很穩,他只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接受了全部的進度,接著駱雪做實驗毫不費力。
“我在實驗室更加有用。”
駱雪點了點頭,他們現在,的確需要王越那樣聰明的大腦,讓王越去行政崗位,就是一種嚴重的浪費。於是駱雪毫不猶豫地把另外一項藥物的測試實驗交給了王越,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組的實驗要進行測試,現在多做一個就多一分希望。
當駱雪例行去醫院檢視病人狀況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白靈?
駱雪這才想起了狗子,問了狗子一句,狗子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沒有責怪宿主忽略它,如實告訴了駱雪。
白靈畢業之後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成為一名亦正亦邪的法醫,反而投入了生物實驗的研究,現在是另外一座研究所的研究人員。
那一座研究所叫關明研究所。清河研究所雖然獨立於中科院,但是也是國家屬下的一座研究所,而關明研究所則是和滬市華大合作的一個商業性質的研究所,所長關明,白靈正是在他們手底下工作。
這一次,是第一醫院邀請關明研究所的人前來幫忙的,與此同時,還有全國各地的志願醫生。
白靈看到駱雪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便沒有再做交流了——畢竟現在的情況下,沒有人還有時間去思考別的事情。
他們的所長關明正在不遠處,給病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