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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那張樂才讚歎了一聲這人著實不凡,末了才好奇地問王轍,“小侯爺,你莫不是與那明晦居士有過節罷?怎麼一見面便不給你好臉色看?他可是現在皇上跟前的紅人啊,你莫要得罪了人家……”

王轍面無表情地垂下了眼眸,不理會那張樂的打趣,徑直離去了。

已經得罪了,還得罪狠了。

張樂趕緊追了上去,嘆了一口氣,這小侯爺一年前回來之後,以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結果誰成想這脾氣又和之前一樣了,簡直是又冷又硬。

皇帝早就聽那太監說過那明晦的仙姿玉貌,早就想要一見了,這下子終於如了願,才明白那些太監並沒有誇大,心下對他越發滿意起來。

只是看到他的身體卻比他想象中還要不好些,心中更加珍惜這先生,說話的聲音都溫和了幾個度,只教門口守著的太監都覺得驚訝不已。

兩個人聊了許久,一直到天黑了還意猶未盡,君臣盡歡。

這番回去之後,便又是流水般的賞賜向那青絨居送去。

本朝選官注重樣貌,第一標準便是儀表堂堂,那些以為皇帝會因為明晦的長相而厭棄他的人的希望落空了,紛紛掃興而去。

終於在三天後,那明晦居士,不,院正大人,便正式去了那太學。

明晦主講的便是策論,兼一點兒的經義——畢竟明晦負責編撰了最新的經義註疏,這也是他額外要求的,。

因為明晦的身體不好,所以作為院正的他基本上不管太學裡頭的事情,只負責教課,也只講那策論和一部分的經義,每日去那太學一兩個時辰便好。

然而皇帝和太學的其他院正都忘記了一件事情——太學裡頭的課是準有些五品以上的官員、太學裡頭的其他學子在外面聽課的,於是明晦來講課的第一天,外頭的人已經將那個小小的房間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人們都在小聲地議論著這位明晦居士,洛陽城裡頭閒人多,往往一句造謠便傳的到處都是,那明晦居士現在已經是一位高額頭銅鈴眼滿腦袋疙瘩的醜人了。

太學的陳院正也過來湊熱鬧了,名義上是讓這些學生們規規矩矩的,不要驚擾到明晦先生,但是實際上自己卻也還是非常好奇的。

想他陳院正也是一風度翩翩的美髯公,在太學裡頭混了這麼些年,然後又做了那麼多的著作,才勉強升為了院正,而這小子呢,年不過而立,一來便成為了院正,自然有些不服氣,加上他遠在長溪山的朋友若敏居士對於此人人品毫不留情的大加批評,心中更加認定此人為一又醜又壞的,擅長讒言之輩。

於是對於手底下那些弟子們的議論也是不加管束,聽到他們如何說那明晦居士頭上有十六個大包時候,更加是贊同地點了點頭,笑容越發得意起來,摸著他風度翩翩的鬍鬚,聽著學生對他儀態的稱讚,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然而在十六個大包的言論正討論得火熱的時候,人群中卻傳來了一陣嬌斥,

“明晦居士丰神俊秀,恍若仙人,又如何在你們嘴裡成為了如此醜陋之人?!”

“你們可曾見過那明晦居士便在這裡大放厥詞?”

聽到這話,剛剛還在說的起勁的幾位學子紛紛有些被拆穿的憤怒,一轉頭那憤怒的表情卻一瞬間變成了諂媚的笑容——

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這太學裡頭大名鼎鼎的駱靜月,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中洛神,於是他們一個個都收了聲,紛紛附和,指責起剛剛說話的人來。

心中倒是對那駱靜月的說法不以為然,貌若仙人,大抵這神仙得是太上老君罷?大抵是這小洛神尊師重道,既然這般,他們這些人也是學子,面對師長也的確應該尊敬,的確不應該詆譭……

朝中以貌取人的規矩倒是一直延續了下來的,的確有很多人敬佩明晦先生的才華,但是不免得對於這長相有些個閒話,尊敬是一碼事,嫌棄醜陋也是一碼事,雖然奇怪,卻的確是從前朝傳來的風氣。

想起那前朝的時候一公候在戰場上被傷了面,回來之後攬鏡自照,竟然直接悲憤得傷口崩裂而死,便是因為這看臉的風氣……

所以不少人的確是敬佩那明晦先生的才華和能力,但是卻也是真心實意地或同情或鄙夷他的醜面。那位陳學正的確是有驕傲的資本,他長相儒雅,鬍鬚長得極美,是太學院的師長當中最為英俊的,自然有那個資本瞧不起這醜陋的明晦先生。

嘈雜的人群卻突然間被一聲大聲的“讓讓”的給驚動了,他們紛紛讓了開頭,都伸長了脖子朝那邊看去,想要見識見識這“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