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主子,怎生得要一個小娘子獨自居住在這深山當中?
王二想著小姐那腿疾,心中便猜到了三分,大抵是什麼大家族的女子,因著身體有恙,送到了宅子上面……這般想著,他又覺得大小姐有些可憐,大小姐身體的確不好,還有腿疾,這山上寒涼,怕是日子不好過。
然而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王二便忍不住一愣,自己不過是一個莊稼漢,如何知道這大家貴族裡的陰私事情,莫不是之前聽小姐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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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幾天之後,便聽到有侍衛說那山下的有人四處找人呢。
稟報了郡主,下頭的人聽說是來找那什麼小侯爺的,聽說遇刺了,沒有找到人……但是那見著的侍衛也說了,那些人說著是來找他們家小侯爺的,但是那架勢倒像是來抄家的,還好他機靈,沒有將人引到山上來,免了一樁麻煩事。
駱雪一聽,就想到了那個被原主害得去了邊關三年的倒黴,小侯爺嘛……
她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劈柴忙的大傻,喝了一口這新泡的白桃茶。
算了算了,好事做到底,這小侯爺看起來倒像是惹上大麻煩了。
當天晚上,那王二劈完柴之後便過來求見她了,駱雪還以為是今天的事情被他聽見了,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準備和他攤開了說,誰成想他直接開口了,說的卻不是今天那事——
“大小姐,王二有一事相求……”
駱雪應了一聲。
便聽那王二道,“大小姐可告知王二,小花現在身在何處?王二想對這小花姑娘負責。”
駱雪挑了挑細長的眉毛,有點兒驚訝,沒有想到這個傢伙還挺有責任感的,並不像是那些紈絝子弟的做派,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嘆了一聲,
“大傻,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那小花已經和山下長溪村的李鐵柱在一起了,我前幾日差人去打聽,怕是已經成婚了。”
杏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郡主怎麼編故事張口就來還一套一套的……
那王二微微一愣,沉默了半晌才行禮告退了。
王二卻不知道為何,明明是應該傷心的,他卻沒有一點兒觸動的感覺。反而腦子裡面想起來的,是大小姐坐在輪椅上面微微垂著眸說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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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雪在這裡住下之後,便讓他們將院子後面的地給開墾了,種上了帶過來的種子,山上到底不比山下,果蔬一類的東西容易壞,天天下去採買到底是麻煩,種上了蔬菜只等一兩月便能吃了。
杏暖不由得讚歎郡主就是郡主,早就想到了這一步。
等到種上了菜,很快,他們的鄰居就上來造訪了。
這長溪山雖然地處偏遠,但是風景優美,不少隱士都願意來這裡隱居,故而雖然是深山,也並不是荒無人煙的,一里內便有兩三戶人家,除了隱士,還有這山裡的獵戶。
長公主的宅邸名叫“青絨居”,因為位置優美,臨近溫泉,所以有很多人都想買下這座宅子。可惜這宅子是長公主名下的,他們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沒成想,這一次,竟然有人搬進去住了,想必能買下也是和長公主沾親帶故的了,忍不住有些羨慕,好幾次筆會的時候都提到了這青絨居的主人,話語間便是掩不住的好奇。剛好那青絨居附近的鄰居有閒,受了眾位友人的囑託,便要去那青絨居拜訪一二。
這鄰居也是一隱士,住在青絨居南面大約半里的半山腰上,宅子叫“夢筆莊”。
此人便是那若敏居士。
邸報被丟了半車,但是杏暖實在害怕郡主後悔,便偷偷留了半車下來,果然帶回了青絨居之後,郡主沒事幹的時候便將那邸報拿來寫寫畫畫,只讓杏暖慶幸不已。
這邸報裡頭,都是仕宦人家的事情,窺斑見豹,到底能夠幫助她瞭解一番當下的局勢,駱雪閒著便將那些邸報都看了一遍,好生圈劃了一番,當然知道這若敏居士的大名。
這若敏居士可不比那其他的隱士,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學者,贛南學派的創始人之一,但是官場不甚得意,做來做去只做得了一個五品的小官,後來眼見著升遷無望,便辭官在這長溪山隱居了下來。
按照他在文壇的地位,就是隱居了,也在這些隱士當中是佼佼者,常常自比孔明,這些年也因為他的幾篇文章問世,名氣越發大了起來,同樣變大的,還有他的脾氣。
然而,對於長公主的侍從來說,他們可不知道這什麼隱士不隱士的,只知道這位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