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繡活中的帕子和枕面因沒幾個錢,除了那不喜歡弄漿糊打袼褙,把手弄的黏黏的,大多數人都忙著做布貼畫,或是繡成衣,竟然只剩下幾個人繡帕子枕面了。
雖劉大娘對這個並不著急,說店裡有許多存貨,但楊桃想著也總不能拖拉太久,畫底圖之餘,就自己也繡上幾個。這個倒不為錢了,就當修心養性,自娛自樂,省得她一閒下來,就會對著那空空的食盒發呆。
剛開始的時候,楊桃還珍視著那食盒,每天抹的乾乾淨淨,沒事兒開啟來看看,對著空空的盒子不明所以地傷感一會兒,但時間長了,楊桃就不那麼在意了,偶爾將些零碎東西扔在裡面,竟當收納盒來用。
當她見到路大黑上午來尋裴逸凡出去玩兒,不再去想風箏究竟還會不會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年關,其間,卿蒼派那位曾經注意過雁兒姐妹的“張大哥”來接她去了尚寶樓一次,將以前的銀票都拿了出來,又交給那掌櫃的幾幅圖紙,結結實實地大賺了一筆。
楊桃將銀票全部放在那食盒裡,上面依然是些零碎的紙屑啊布頭啊什麼的,奶奶和裴逸凡也都不在意,只道那東西就是她裝小物件用的。
偶爾,楊桃也會拿出卿蒼派畫北送她的小盒子,猜測裡面是什麼東西,本來她一直想著有機會再見到卿蒼問問他,可是她去送底圖的時候,卿蒼雖安排好了一切,人卻不再彌鎮,聽說又到別處去看了。
過年這幾天總是特別忙,村裡跟著馬車到鎮上買年貨的人不少,那會趕車又出了銀子買馬車的,就借來自己帶家人去,那不會的,一般都是路伯伯和柳叔趕車。
那在買馬的時候沒有參與的,大多也都給幾個車馬費,路伯伯柳叔等本待不要,人家卻非要給,也就收下,交由莫老爺子等幾個老爺子給保管著,留著養馬修車的用,二丫頭柳橙則管著記賬,倒也不出任何差錯。
楊桃和路大娘柳嬸幾個,大多在送布貼畫和繡花的時候順便就將年貨買回來了,不過是給家裡人做新衣裳的時候,又分別單獨去了一趟。
楊桃家裡也是每個人又做了兩套衣裳,奶奶說一身就好,原本就有兩套還算新的,也沒大狠穿,但楊桃執意要最少做兩件,就也聽了她的。
因要過年了,那該做衣裳的也都做了,繡活倒是慢慢少了下來,只是那布貼畫卻有點兒供不應求的架勢,因這段時間,楊桃畫的底圖,大多是跟春節有關的喜慶的樣式。
正如楊桃所想的,鎮上依然暫時沒有第二家做布貼畫的人,那些文人墨客不屑做這個,鄉村裡又缺少會畫的人,閨閣裡的小姐們,偶爾有做一個半個消遣的,也不過是自己留著用或是送給閨中姐妹。
別人倒還罷了,只是這路大娘和柳嬸有些奇怪,那夏冬雲幾乎天天都去楊桃家裡,也沒事兒跟著楊桃到處走,這布貼畫的做法,也算是熟悉了,而這布貼畫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若是那王氏沒有動過這個念頭,似乎不太可能。
其實她們倒是真的不是多心,也並沒有冤枉王氏,那王氏確實有過這心思,只可惜夏冬雲完全不配合她的想法,平日裡倒跟她相處極好,也算是個貼心的,只是王氏一問她關於布貼畫的事兒,她就假裝沒聽見,或直接告訴王氏,最好別賺這個念頭。
王氏心裡這個氣啊,自己家裡好好個閨女,不知道怎麼竟跟鬼迷了心竅一樣,幫起外人來。但王氏素來是慣孩子的,尤其是女兒夏冬雲,生氣歸生氣,卻捨不得多說兩句,只能自己暗暗琢磨。
要說這王氏雖然厲害,且也是個不吃虧的,卻不似柳二家的,凡事只知道咋咋呼呼,葷的素的什麼都說,這王氏還是很注重她在人前的形象的。
村裡人本來跟她關係就不好,以前有幾個巴結她的,也不過是看她有錢,而今大家手裡都有幾個錢了,也越發不把她看在眼裡,她若再憑一己之力跟村裡人作對,恐怕就會完全被孤立。所以這布貼畫,即便她有主意,也不會親自出馬,落人口實。
轉眼就過年了,這春節前雖然忙碌了些,但過年這段日子,村裡人可真是悠閒自在,其樂融融。且今年又跟往年不同,大家手裡都有些錢了,沒那麼窘迫,就更多了一層喜氣。
唯一的不和諧是老夏家拉上來賣的油鹽醬醋又漲了價錢,但村裡人的其他東西都在鎮上買的,也省了不少,再加上手裡都寬裕了,也不跟他計較,每家還多買了些。
這村裡的日子,竟有了欣欣向榮,一片祥和的味道。
ps:謝謝雪花~飄~飄~平安符xz和燕青靈的平安符。
126。好多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