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議地看著歸晚和江珝,驚得心跳都弱了。而一旁目瞪口呆的宋氏,嘴口沒合上呢,連著“哼”了三聲,不可思議道:“這還果然是真的啊……”
這後宅的事,男人不該參與,可眼下二爺也是滿臉的震驚,再不去拉妻子的手了。
雲氏冷笑地看著對面的大房幾人,她忽而發現至始至終梅氏都未露一絲驚色,於是心下了然,諷聲道:“原來大嫂你都清楚啊,怪不得這般護著餘歸晚,為了她竟出了佛堂!母親當初如何勸你你都不肯翻篇,卻為了這麼個欺騙大家人撇下了過往!你還真是讓人寒心啊。”
面對雲氏的冷言,梅氏也有些坐不住了,可還沒待他開口。江珝先開腔了,他清冷地望著那個小丫頭,淡然問了句:“當初陳大夫給表小姐診斷時,如何說的?”
這一問,大夥都沒明白什麼意思。小丫頭也怔了下,訥訥道:“他道,道表小姐已有孕二十幾日……”
“哪日說的這話?”江珝追問。
小丫頭還是不明白,努力回憶,道:“五月十四吧!要麼就是十五!我記得當夜月亮可圓著呢。”
江珝勾唇點頭,“那便對了,薛青旂出城的時候正是月底二十九。他是翰林知制誥,何時告假,二叔應該清楚。”
二爺點了點頭,道:“是月底。”這話一出,他好似反應出了什麼。
不止二爺,滿堂人都品出了味來。宋氏皺眉數著,道:“不對呀,就算十五日知曉的,離薛青旂去江寧也不過才十六日而已,況且還有路程呢!就算千里馬日夜兼程,去掉一日,那薛青旂和歸晚碰面也才十五日,怎麼可能有孕二十幾日?這孩子肯定不是薛青旂的!”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這會兒雲氏就是不信也得信了,就算餘歸晚和薛青旂有什麼,十五日也根本察不出有孕來。不過她還是冷笑道:“那又如何,就算不是薛青旂的,那更不是江家的!”
“二嬸怎就知道不是呢?”江珝哼笑問。說著,他望向老夫人,又道:“祖母可還記得當初南下時我給你來信是哪日?”
“是四月八日!我記著!”老太太忙應聲道。看著孫兒對他點頭微笑,她似乎懂了什麼,愕然問,“難不成,那個時候,你們便相遇了?”
江珝笑意更深了,他溫柔地看了眼身邊的妻子,應道:“是。我早便在杭州遇到她了!”
“不可能!”雲氏驚恐反駁。
“是真的,屬下可以作證。”禹佐突然站出來道了句,
“我也可以!”一聲清脆的嗓音響起。歸晚登時心一緊,忙探頭看去,是驍堯——
驍堯滿頭大汗,許是用髒手抹了汗,他臉上小花貓似的,一身衣服歪扭不整,袍裾一腳還掖在腰間。她這個姐姐還從沒看過自己弟弟這麼狼狽過呢!她忙迎了上去,仔細打量著他,問道:“你怎回來這麼快?”
“我急啊!”驍堯含笑道。說罷,依舊不忘禮數,解下袍裾正了正衣冠,恭敬地給各位長輩施禮,平穩了氣息篤定道:“當初姐姐遇到姐夫,我也能作證。”
雲氏還是不死心,不屑道:“一個是貼身護衛,一個是親弟弟,必然都向著你們了。”
江珝無奈,輕嘆了聲,道:“是不是我兒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二嬸,你就沒想過我為何非向今上點名要娶她嗎?”
這一問雲氏啞口。雖說這一切都不過是個巧合,但他們不清楚。江珝似是而非的一問,讓大夥明白了,原來江珝當初點名要娶歸晚,就是因為二人早已定情,所以這孩子就是江珝的。
面對比比皆是的證據,雲氏再找不出辯駁的理由了,她精神登時萎靡下來,想要退回去,卻見丈夫一臉怒氣的望著自己,她再一次被孤立了。
這一切曲折,總於真相大白,歸晚也解釋了前些日子因江珝不在,連禹佐和弟弟也不在,她沒有證據不敢說出實情的隱情,梅氏也為她作證,老太太原諒了她,安撫她往後不必怕了,這孩子就是江家的。
接著,老太太又怒其不爭地看向二兒媳,接連嘆了幾聲,又轉問梅氏道:“你日後如何打算?”
梅氏也看了看雲氏,似乎猜到了老太太的心思,從容道:“往昔是我錯了,我與母親道歉。過去我不肯從傷懷裡走出來,但去的終究是去了,活著還是得珍惜眼前人。我往後會做好兒媳分內的事,也做個稱職的婆婆。”
老太太抿笑點頭。“好,那這家還是由你來搭理吧!”
話一出口,雲氏愣住,陡地喚了一聲。“母親!”
可江老夫人卻如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