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候在身邊的楚曜給大長公主:“這位便是七弟的獨子,單名一個曜字。”
大長公主拉著楚曜好一頓打量,連連誇讚之後,不免唏噓:“真是想不到,當年一走,竟從此與七弟陰陽相隔,再無見面之日。”
芙雅心細,見母親有難過落淚之意,忙道:“可七舅舅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兒子,這不是誰都能有的福氣,陛下的兩位皇子就沒有這位楚曜表哥長得好。”
“芙雅!”大長公主面色一變,斥道,“別胡說八道,男兒可不是隻看容貌便行的。”
德慶帝倒是不以為忤,笑道:“芙雅說得沒錯,楚曜確實是他們這一輩男兒中生得最英俊的。不過,他也不是隻有面孔生得好看,論能力絕對不在任何一位皇子之下,朕最重視的陵光衛在十年前就交給他掌管,至今從未出過任何岔子。有時候真恨不得他就是朕親生的。”
德慶帝為楚曜自豪的心思毫不作偽,但旁邊有兩位皇子在,楚曜必須得顧忌他們的心情,忙道:“皇伯父過獎了,對帝王盡忠是子修應盡之責。”
即使他如此說,楚昀面上仍是有不易為人察覺的不悅閃過。倒是楚旭不以為意,笑呵呵道:“堂兄確實當得起父皇這番誇獎,當年三皇兄還是跟著堂兄鍛鍊幾年後,,父皇才放心他單獨辦差呢。”
芙雅聽了,歪頭再次打量楚曜幾眼,之後挽住大長公主的手臂,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大長公主卻搖頭道:“不急,咱們先去看看你外婆。”
太后帶著一眾宗室女眷等在專為舉辦宴會的營帳裡,大長公主一行到來時,母女相見少不得抱頭哭泣一番,之後又是沒完沒了的與眾人見禮。
因宴會設在晚上,見禮之後,宗室命婦與子弟們便離開,只留太后、德慶帝、大長公主及其子女閒話家常。
茶過三巡,大長公主便開門見山,提出希望為芙雅在上京擇婿的要求。
“其實我本意,是希望能娶一位宗室女來,可再一想,北地苦寒,連我自己都受不了,何必把人家的閨女弄來受罪。不過,我自己的閨女,就希望她能到上京去享享福。”
德慶帝一直希望補償長姐,一口答應下來,甚至豪言道:“上京城的男子隨芙雅挑。”
“我不用隨便挑,”芙雅道,“我剛剛已經挑好了。”
太后奇道:“你不過與他們打了個照面,就挑好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一點都不草率,那個人容貌、人才皆出眾,連陛下都說恨不得他是自己親生的,我選他一定不會錯。”
德慶帝忙道:“這可不行,楚曜已有王妃人選。”
“只是人選而已嘛。”芙雅不服,她是北疆國公主,自幼養尊處優,從來沒試過想要的東西得不到手,“又不是已經成婚,只要陛下您發話就行了。”
“這……”德慶帝被將了一軍,暗自懊悔起先前失言,“他的婚事本來就是朕下旨賜婚的,朕是天子,金口玉言,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何況君恕正得他重用,更不可能讓楚曜悔婚去害了君家的女兒。
“先前又是陛下您自己說任我挑選,還不是一樣出爾反爾。”芙雅極為不滿。
出言埋怨皇帝,可是大不敬,大長公主怕她惹惱了德慶帝,圓場道:“陛下本來的意思就是讓你在沒有婚配的男子裡隨便選。咱們祁國有句老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你任性拆散旁人姻緣,將來要遭報應的。”
太后也把芙雅摟在身邊,柔聲勸她:“你母親說的極是,且阿曜與你並不相配。他今年二十有四,比你大了近十歲,將來必定有許多不和諧。咱們還是選一個與你年紀相仿的好。”
因芙雅長得像大長公主,太后恨不得把多年來對女兒的虧欠都彌補給她,可楚曜也是她非常疼愛的嫡親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她都不忍心見他們難過。
不過這一路上,太后沒少聽賀遙提起,楚曜什麼時候又送了什麼東西去君家馬車上。賀遙是為告狀,希望借太后之口,讓德慶帝知道楚曜擅離職守。太后還沒老糊塗,自然不可能向兒子告孫子的狀,但也因此知道楚曜對君家那個小姑娘十分在意。
他們兩個訂婚多年,論起感情來,楚曜對君無雙,肯定比芙雅對楚曜更深,所以太后只能勸外孫女改變主意。
“你也看到了,光是宗室裡就有那麼多年輕又英俊的男兒,何況還有那許多勳貴人家,能挑選的範圍大得很,咱們全看過,再做決定可好?”
好在芙雅並不死心眼,聽太后一勸,便跟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