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次來碧雲寺,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幫你姐姐相看,對吧?”楚曜一語道破天機。
他倒是什麼都知道,無雙抿著小嘴不說話。
楚曜也不等她答話,兀自說道:“平陽侯府在京城勳貴裡雖算不得最顯赫,但根基牢固,祖訓嚴格,那麼多代人從不參與皇室爭鬥,一心做實事。這樣的人家能夠走得長久,至少不用擔心哪一天親家出事,連累自家的寶貝女兒。再說龐遠那人,他是我的屬下,人品性情我非常清楚,他秉性忠厚老實,但不笨拙,將來必能小有成就,作為嫡長孫能撐起平陽侯府門楣,也不失為託付終身的好人選。相反,楚曄他身為皇子,天生便卷在是非中,再加上他性子輕佻散漫,最是容易得罪人,你姐姐若是嫁給他,可就有的苦吃。”
說了半天,還是不想讓姐姐和三皇子在一起!
無雙偏開頭,不願意搭他的話茬。
楚曜又道:“從江南迴來後,太子一直被關在東宮裡,表面是養病,其實就是軟禁。他的前途堪憂,連帶一眾皇子的命運也再難預料。你就不怕你姐姐做了三皇子妃後,君家被動捲入皇室鬥爭裡?”
無雙掰著小手,回他一臉懵懂:“聽不懂呢。”
她只有五歲,他怎麼會想到和她說這些?難不成真是被氣壞了腦子?
楚曜嘆口氣,並不戳破無雙故意裝小孩子的行為,繼續苦口婆心道:“總之你聽我的準沒錯。”
“姐姐的婚事,是爹孃和祖母做主呢。”無雙軟軟地頂楚曜一句,他真是管得太多。
懷裡的小丫頭冥頑不靈,楚曜真想戳破她的偽裝,然而見無雙嘟嘴鼓腮,擺明還在生氣,又不想再同她起爭執,遂轉變話題問:“汪弘博是怎麼回事?”
無雙眨眨眼:“什麼怎麼回事?”
“怎麼會想到要嫁他?”楚曜道。
“雙雙的婚事,也是爹孃和祖母做主呢。”無雙繼續扮無辜。
“雖然你年紀還小,談婚論嫁尚早,但也該有自己的主意。”楚曜教育道,“汪弘博父母不在,將來便少一份依靠。且他年紀幼小,咳,看不出將來是否能有成就,至少二十年內都不是好的夫婿人選。以你的年紀,最多再過十年就要出嫁。所以你們不匹配。”
無雙皺眉,楚曜他今日恁地多事,姐姐的婚事他要管,她的婚事他還要管,不知犯了什麼病!
這兩樁事她一樁都不想和他多談。
婚姻大事,當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來沒聽說過可以任由不相干的人指手畫腳的。
“我就喜歡博哥哥,他對我好,從來不兇我,也不會欺負姐姐!”對付不講理的楚曜,當然要用不講理的辦法,無雙蹬著小腿哭鬧道,“為什麼要說博哥哥不好,不許說他不好,我討厭你!”
“好了,君無雙!”楚曜也動了怒,“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鬧脾氣。”
就鬧,就鬧!有本事你打我呀!無雙腹誹著,依舊哭鬧不休。
大約是她實在太吵,伏在桌上的無瑕被吵醒,慢悠悠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雙雙,你怎麼了?”
說罷,看到坐在窗前的楚曜,不由大吃一驚:“王爺,你怎麼會在這兒?”
有第三者在場,談話註定不能繼續,楚曜只好撒謊道:“適才行徑門外,聽到屋裡有幼兒啼哭,進來一看,原來是君姑娘你伏案睡著了,無雙不知原因被嚇哭,便順手哄她一鬨。”
無瑕面孔微紅,她也想不到自己竟剋制不住睏意在此入睡,或許是昨日坐了半天馬車太累了所致。
“真是麻煩王爺了。”她說著站起來,走到楚曜身前,伸臂將無雙接過來,“雙雙,別哭了,姐姐沒事的。”
無雙本就是裝哭,自然很快便止住哭鬧,又聽無瑕催她向楚曜道謝,於是沒好氣地轉過身,口中奶聲奶氣地說著客氣話,小手卻扒著眼睛衝楚曜做了個鬼臉。
楚曜被她氣得哭笑不得,不過他既然認定了無雙,就不會給她機會嫁給別人,當晚回到上京城裡後,立刻進宮去面聖。
“你是說,君家三姑娘?”侄子前來求賜婚聖旨,德慶帝很是為他高興,然而聽到這賜婚的物件,不由懷疑自己聽錯了,“據我所知,她才五歲,這年紀是不是太小了?至少要十年後,才能娶她過門,子修,你不妨再考慮考慮。”
上京城適齡的姑娘多得是,怎麼就看中一個小娃娃。
“皇伯父,不用再考慮了。”楚曜道,“我看中她性情純良,又與婠婠相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