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我。”鬼醫第一次笑道,雖然那個笑,淺得幾乎沒有,可是安琪看出,那是笑,視乎很欣慰的笑。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說,你很像我。”安琪嘴角一揚,淡淡道。兩個人直視著對方,像戰場遇到對手的眼神,充滿鬥志。
鬼醫嘴角的幅度慢慢變深,淡淡道:“果然很像。”
“說清楚一點。”安琪微微蹙眉道,她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她是一縷魂魄,不是上官冰兒,和眼前這個美男子,可沒有任何關係,除了這具身體有眼前這個男子一半的基因。
鬼醫收回眼神,淡淡道:“你是我的女兒。”
安琪不語,狡辯也沒有用,倒不如不說,聽著他怎麼講述他的故事。
“想聽我的故事嗎?”鬼醫淡淡道,目光落在手中那塊斷玉上,他另隻手,還有一塊,合二為一,整好是一個完整的玉。
安琪悶悶看著鬼醫,她喜歡追根究底,自然想知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安琪點了點頭,看著鬼醫。
“你說的對,我就是慕容遇,而蜀國那個慕容遇,是你皇叔慕容君。當年我做了太子,慕容君深得父皇的信賴和喜愛,我深知這一點,卻並沒有表示不滿。直到他給我賜婚,娶了太子妃司馬汐蘭,可是我的心裡,想要的人是雪兒,慕容君哀求我不要娶司馬汐蘭,因為他喜歡她,非她不娶。而我正好也沒有那份心,於是和他對換了身份,讓他穿著新郎服,娶了司馬汐蘭。
我們之間在外人面前如同一個人,可是在父皇面前,父皇依然可以一眼認出。於是這樣的交易,只能是暗地裡完成。直到一天,父皇要將雪兒賜給慕容遇,我恨不得就是慕容遇,於是,合謀在靜書的及第之年,交換身份。
我們迷暈了父皇和靜書,換了裝,我做出假死,然後帶著雪兒遠走高飛,這,就是最初的計劃。可是,事情卻並不是我想得那麼簡單,他倒了,而我,也迷迷糊糊倒在地上,只見大火瀰漫,我的隱衛司馬澈,冒死將我救出。
再次醒來,卻聽京城都在傳言,靜書毒殺了皇上,毒害太子,是雪兒及時出手,才救了太子一命,可是卻身中寒毒,而二皇子,葬身在大火之中。靜書被驅除蜀國,雪兒也走了。
慕容君成功扮成了我,登上了皇位。我聽聞雪兒也離開了蜀國,便沒有再回皇宮,皇位,我原本就不稀罕,因為父皇的偏心,讓我心灰意冷,給了慕容君,也許他死得才會瞑目。我既然脫身,只想找到雪兒,一起遠離塵世的紛紛擾擾。可是她卻銷聲匿跡,毫無蹤跡。許多年後,一件荒唐事,我在一家黑店,受奸人所害,雖然逃了出來,但是中了*散,我以為是因為*散的作用,做了一場夢,可是卻發現不是夢,可是那個女子是誰,我卻不知道,因為*散讓人看到的,是心中所愛的人,我看到的,是你的孃親,雪兒。
醒來後,在雜亂的衣服堆裡,我發現自己的玉佩,失去了這一小半。”鬼醫說著,舉起那般月牙形的玉佩。
安琪緊蹙眉頭,不用猜,她都知道,那一定是雪郡主拿走的,那夜,也許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安排了她遇到了他。她救鬼醫,獻身給了鬼醫,才有了她。她拿走了那半邊玉佩,原本是想要做個紀念的吧?可是卻被上官書撿到,上官書明知道雪郡主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卻還是因為愛她,卑微地將父愛給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再過幾年,我的鬼谷成了日益壯大,查出蕭淑妃身份可疑,極有可能是蜀國的人,我闖入皇宮,見到了靜書,她嘴角帶血,毫無聲息,之後我帶走還剩一口氣的晟兒,靜書的屍首卻莫名消失。原來,她身中美人醉,每天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而皇后有處心積慮要殺她,白老夫人給了她假死的藥,金蟬脫殼,離開了皇宮,可是她卻長眠了十幾年,這十幾年,每日只醒一個時辰,是白家的人將她帶走,由白老夫人一直守護和救治,直到兩個月前,她才能醒一日,卻要睡兩日。”鬼醫很少說話,這次他說了這麼多,安琪都感覺很詫異,不過也解開了她很多疑惑。
蕭淑妃金蟬脫殼,卻沒想到,皇后心毒,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毀了晟王的容貌不說,還要殺晟王。可是後面的事情,蕭淑妃已經無能為力,她扮成了芸娘回來,每天都沒有太多時間和晟王相處,無法守護她的兒子。不過睡覺居然能讓她的容顏保持得那麼好,看起來就像二十七八的女子,根本看不出,近四十的年齡。
可是一想到鬼醫和雪郡主的愛情,心中感慨萬千,若雪郡主不要離開,而是讓鬼醫找到,那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雪郡主心中的那個人,是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