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書猛咳幾聲後,才抬眼看安琪,用讀書人的禮節微微躬一下身子,說道:“咳咳…沒什麼大病,就是咳了點,無礙。”
上官飛燕上前扶住上官書,眼裡全是擔憂之色,安琪細細看著上官飛燕,這樣的上官飛燕,沒有驕縱,顯得柔美。上官飛燕說道:“爹爹,你老這麼說,可是也沒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上官書坐在凳子上,猛咳著,上官飛燕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趙姨娘從房間裡端出茶水,遞給上官書。
“老爺,您就看看吧,興許能看好也不一定呢?”
“夫人,都看了那麼多大夫,不是都沒見起色?不要為難客人,去準備晚飯吧。”上官書擺擺手。
上官飛燕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安琪,那麼可憐,安琪微微蹙眉,淡淡道:“這位老爺,今晚我還要叨擾你們書院,為你把把脈,也算是還你一個人情,讓我住得踏實。”
上官書無話可說,無奈道:“那你看吧,看不好也不用不好意思。”
安琪輕笑,看不好?安琪將手搭在上官書的脈搏上,上官飛燕緊張看著安琪,似乎在期待著安琪說能治好。
“大夫,怎麼樣?”上官飛燕問道。
“大夫不敢當,不過這位老爺的病主要是心病。”
“能治好嗎?”上官飛燕蹙眉道。
“能,我為他扎幾針,打通他的穴位,希望不要有人來打擾。”安琪說著,從袖子裡掏出幾根銀針。
“好的,這裡不會有人來打擾,學生都放學回家,四處由沒有幾乎人家,這位公子,那就勞煩你,我去幫忙做晚飯。”上官飛燕開心一笑道,看了看上官書,眼裡全是關切之色,最後走進廚房和趙姨娘一起準備晚飯。
林子裡安靜得出奇,只有春風吹向樹葉的聲音。安琪認真行針,許久,上官書覺得呼吸順暢許多。
“一會兒我為你開一個藥方,三日後,必好。只是你的心病,需要解開。”安琪淡淡道,看著上官書。
“其實死了也好,活著太累。”上官書嘆了一口氣說道。
“死倒是很容易,可是要活著,卻很難,死了就一了百了,而活著呢?”安琪看著上官書,她還記得上次見他,他老淚縱橫,讓她都不忍心。
“你不會明白,活著沒了牽掛,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你若死了,你的夫人和女兒就要流浪街頭,你忍心這樣嗎?”
上官書沉默不語,許久,他才開口道:“不說這些事,還沒請教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不敢當,姓上官。”安琪嘴角一揚,淡淡道。
上官書一怔,看著安琪,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少年是故意的嗎?看到他的書院寫的是上官書院才進來的?那也算有緣。
“呵呵…那倒是有緣,算是本家。”上官書笑道。
“我知道,上官書院,上官書,院。”安琪淡淡道,故意若有若無念出上官書的名字。
上官書一怔,看著安琪,他見過安琪的易容術,美麗一張臉,化成了一個醜不拉的家丁。連忙問道:“小兄弟的名又是什麼?”
“告訴你,對你沒有好處,只怕會招來橫禍,還是不要知道最好。”安琪垂下眼眸,淡淡道,一根銀針在手上打轉著,那麼灑脫。
“既然小兄弟不願意說,那我也不會多問。”上官書有些激動,看著安琪玩著銀針,繼續說道:“小兄弟這根銀針還是收起來比較好,傷到人很危險,我也被它傷過。”
“哦?這銀針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也可以讓別人動不了,任由別人打,哪怕把了衣衫,潑些什麼,都輕而易舉。”安琪嘴角一勾,淡淡道。
上官書的手微微一抖,眼裡那份激動,眼眶更加紅,嘴角微微顫抖著。
“有時候,想起那樣的場面,心中還是感覺很愧疚。”安琪抬起頭,看著上官書,兩個人,不需要再多的言語,只是那一眼,比什麼都強。
上官書的手顫抖著,想要去抓住安琪的手,他感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有些人,死了,就不要再去想,因為無論你怎麼難過,如何折磨自己,事實就是如此,你改變不了。”安琪淡淡道。兩個人坐在木桌邊,相互看著對方。
“是的,有些事情,永遠都改變不了。可是我永遠是你爹爹,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女兒。”上官書眼裡突然抹過傷痛。
安琪一怔,不明白這話的弦外之音,微微蹙眉,看著上官書。
“不管怎麼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