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平日裡誰也不許碰一下,自個兒玩夠了,還是自己親自動手小心翼翼地收好,往常妾身給她尋的那些,早就不知被她扔哪去了,真真是個小沒良心,白生養了她!”孟氏滿腹抱怨地道,可臉上卻是笑意盎然。
蘇沁琬一聽便來了勸,“這些都是本宮憑著記憶命人尋來的,倒想不到小縣主也如本宮一般,偏好這些個小玩意。哎,今日你怎的不把她帶進宮來啊?本宮也好生瞧瞧小丫頭。”
孟氏掩嘴直笑,“她倒是想來,已經纏著妾身鬧了好些日,妾身本也定了今日帶她一起進宮向娘娘請安,哪知小丫頭片子昨夜鬧了半宿,今日卻是醒不來了,妾身怕誤了時辰,所以只能自已來了。”
蘇沁琬有些可惜,她還真的想見見那個小縣主呢!
孟氏笑盈盈地又說了些女兒在家中的趣事,逗得蘇沁琬愈發的開顏,兩人興致漸高,東拉西扯胡天海地說個不停。
“近日京城裡有件有趣之事,不知娘娘可曾聽說?”孟氏謝過了為她上茶的芷嬋,一臉神秘地問。
“有趣之事?是何事?”蘇沁琬頓時便被勾起了好奇心。
“光祿寺卿杜大人家的夫人,瞧中了狀元郎凌大人,可凌大人又無家中長輩在京,杜夫人一個婦道人家又不好到凌府去,所以便讓杜家兩位公子想個法子請凌大人過府,本意呢估計是想先讓他們結交一番,再瞅著機會把人給請來,哪裡想到那兩位公子直接在凌府門前截住了剛下朝回來的凌大人,把他扛著塞進了馬車裡,直接把人拉到了杜府。”孟氏越說越好笑,終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沁琬一怔,杜小姐與凌哥哥?只是轉念一想也覺得有些好笑,她仔細在腦子裡勾畫出那個總是一本正經的凌淵被人扛著塞進馬車,拉到杜府的畫面,也‘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說起來凌哥哥年紀也已經不小了,卻不知凌伯父凌伯母可曾為他訂下親事,估計是還未曾訂,否則凌哥哥大可以明言,又怎會讓那些夫人盯上自己。
唇邊笑意漸濃,突然覺得其實凌杜兩家能結親也是件不錯的事,杜家小姐聰慧大方,想來定會是個賢內助,凌哥哥既有意在官場上闖一番事業,像杜小姐那樣的女子最是適合不過了。
只是,夫妻是要相伴一生的,還是要得當事人喜歡才行,旁人再多想法也是無用!
兩人又說了一番京裡的趣事,蘇沁琬望了望笑容燦爛的孟氏,片刻之後輕嘆一聲,低聲道,“郡王妃這個時候還能到本宮此處來,本宮也是歡喜的,只是,有些事本宮不想瞞你,宮裡那些傳言,不知郡王妃可曾聽過?那是真的,本宮也不敢保證將來自己會如何,郡王妃若是來得頻繁,只怕日後會被本宮牽連……”
如今她的日子表面看來是沒有多大變化,可是將來之事她真的不敢保證,今日皇上若真的是擔心她的安危,那短期內她約莫還能無事,但日子一長,那就不好說了,恩情也是會漸漸淡薄的,若她從此再無寵,僅憑著過往那點恩寵情誼,又能護得住她多久?
她能泰然自若,皆因她心無牽掛,正像是俗語說的‘光腳不怕穿鞋’的,她只是擔心,有些人不能奈她何,就會發洩到與她親近之人身上,若是有人因她而受連累,那她真真是萬死不能辭其咎了。
孟氏一愣,竟是想不到她會向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笑意漸漸斂起,臉色也慢慢變得凝重。
愉昭儀失寵這樣的話她在宮外便曾聽到了,只是想不到竟會是真的,當日在仁康宮初見,彼時還是婉儀的愉昭儀是何等光彩照人,意氣風發,轉眼間連一年都不到,依然明妍的女子便要失寵了?
一時之間,屋裡便陷入了沉默當中。
良久,孟氏抬眸對上蘇沁琬的視線,一臉認真地道,“娘娘與妾身說這樣的話,可見並不將妾身當外人,妾身也不瞞娘娘,妾身親近娘娘,確是有事相求。”
見蘇沁琬嘴角笑意清淺,並不驚訝,她嚥了咽口水繼續道,“妾身膝下唯一女,儀郡王府的公子少爺卻不少,大齊有規定,庶子便是記在嫡母名下充當嫡子,若要承爵,是必須得到皇上恩准的。可儀郡王府如今光景,又有什麼拿得出的能求皇上這個恩典。”
說到此處,孟氏嘲諷地笑了笑。
“妾身雖名為郡王妃,可在京中名聲卻是不怎麼好聽,娘娘或也曾聽說過諸如‘儀郡王妃滿身銅臭’此類的話。不錯,妾身是好黃白之物,亦是個慣會阿諛奉承之徒,這一點妾身無從否認,娘娘只要稍加打聽便曉得。”
“可是,妾身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