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她今後絕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不該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太妃娘娘薨,前朝事兒本就多,皇上忙得脫不開身來,可依舊每日遣人到怡祥宮問問娘娘的情況,皇上待娘娘的這份心,娘娘可千萬莫要辜負了才是!”淳芊坐到床邊,輕聲勸慰道。
“我知道,你放心。”蘇沁琬笑著點了點頭。
淳芊咬了咬唇,心裡仍是覺得有些放不下,可看著主子臉上的清淺笑意,好像完全將她的話聽進心裡去了一般,反倒讓她更沒底。
她不知那日在龍乾宮發生了什麼事,可主子那仿似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般的反應,讓她至今憶起都會覺得沉重非常。可她不說,她也不敢問,芷嬋等人問她,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潛意識裡她知道,主子與皇上之間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種種的疑問壓在心裡,尤其是見到蘇沁琬人前舉止與往日並無不同,她不但沒有安心,反倒更擔心了。果不其然,如今不就是發現了主子拿她為皇上做的荷包出氣了?
前些日子廢寢忘食地學著繡,眼看著就要完成了,卻又要毀掉它,哪怕主子不心疼,她瞧著都覺心疼!
“怎的又窩要屋裡頭,也不到外面多走走?總這般憋著,難怪身子越來越差!”含著顯而易見不滿的男聲伴著沉穩的腳步聲響起,蘇沁琬抬眸一望,見著一身龍袍的趙弘佑擰著眉瞪著她。
她連忙起身見禮,才曲了膝,便被對方抓著手拉了起來扯進懷中,緊接著鼻子便被人捏住輕輕搖了搖,“總這般不聽話,讓朕怎麼說你才好!”
蘇沁琬揚著得體的笑容,嗓音輕柔悅耳,“是臣妾之罪,讓皇上憂心了。”
趙弘佑呼吸一頓,一絲不自然的異樣感覺油然而生,他低著頭,定定地凝望著懷中女子,見她臉上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便是被他摟在懷中,可身軀依然挺直,一如她在外人面前那般,儀態萬千,得體雍容。
兩道濃眉越擰越緊,不習慣,非常不習慣,他的小狐狸不應該是這樣的。
目光緊緊鎖著蘇沁琬的臉龐,試圖在上面找出不對勁之處,可左看右看,卻又發現不了什麼。
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好半晌,他猛地微彎下身子,大手一撈,隨著一聲女子的驚呼,趙弘佑已經穩穩地抱著她,大步往門外走去。
“快把臣妾放下來,這、這不成體統!”蘇沁琬俏臉發白,一手環著他的脖頸,一手搭在他臂膀上,急急阻止道。
趙弘佑抿著嘴,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出了房門,直往怡祥宮的園子裡去,絲毫不理會她,一直把她抱到了賞芳亭,也不放開她,而是摟著她坐在石凳上,雙臂緊緊錮著她不讓她動彈。
蘇沁琬咬著下唇,不明白他這番突然動作是要做什麼,她自問自他出現後的一言一行都沒有半分不妥,到底是何處惹了他?
“小狐狸居然也會跟朕講規矩了,嗯?”將心中那些異樣感覺驅散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湊過去在她滑嫩的臉蛋上親了親,戲謔般道。
蘇沁琬垂下眼瞼,掩飾裡面的複雜情緒,她已經好不容易才將那些心酸難過通通埋藏在心底深處,儘量以平常的模樣來面對怡祥宮那些關心她的人,也包括眼前這一國之君。
可她終究也不過尋常女子,又哪能真的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再像以往那般與他撒嬌賣乖。她只能把握著距離,既不顯得疏離,也不過於親近,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受傷。
“……皇上總說臣妾沒規矩,臣妾、臣妾總得改過來啊!”良久之後,她吶吶地道。
趙弘佑胸口一堵,嘆息一聲將她摟得更緊,故作無奈地道,“朕都已經死心了,怎的小狐狸反而這會才上道?罷了罷了,習慣是件很可怕之事,朕已經習慣了你的沒規沒矩,你若真的在朕面前事事講規矩,講禮節,反倒讓朕不自在。”
言畢,又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親,隨即額頭抵著她的,一邊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頰,柔聲道,“李太醫說你的身子調養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日子更要好生保重才是,閒來多出來走走,權當散散心。”
蘇沁琬長長的眼睫撲閃了幾下,而後緩緩抬眸對上他,視線交纏間,對方那顯而易見的憐愛溫柔,像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將她緊緊地纏住,掙脫不得。
她只覺得心口微微泛痛,眼中閃過幾絲茫然,連忙輕輕地別過臉去,再不敢看他。
趙弘佑見她躲避自己的目光,眉頭皺得更緊。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疏離,他自小狐狸身上感覺到了疏離,這種疏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