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著柺杖到廚房拿了冰糖衝了糖水,又快步回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無他,農村一般大門不關,真要有誰這時候來家裡,看到顧婉躺在他床上,她除卻嫁給自己可就真沒有旁的路了。
秦志軍離開的這一會兒,顧婉漸漸緩了過來,掙扎著要起來時,見他進來怕他再靠近自己,忙道:“你,別過來。”
殊不知她這番情態,聲音又媚得似能掐出水來,看上去就像是剛被人狠狠憐惜過一般。
秦志軍不自在的撇過頭,把一碗糖水放在桌上,僵立在床榻一米開外不敢動彈。
顧婉巾著床邊繞到小方桌的另一頭,對秦志軍歉意的道:“秦大哥,你的腿不好站著,你回床上坐著吧。”
秦志軍此時也不知怎麼面對顧婉,幾乎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僵硬的拄著柺杖回到床沿坐下。
不同方才的激情曖昩,此時房間裡尷尬得空氣都似要凝固了。
還是秦志軍先道:“我衝了糖水,你低血糖快些喝了,往後隨身帶著糖果會好些。”
顧婉垂頭,見他將自己的異狀歸結為低血糖時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免了她想理由去解釋了。
她端著糖水,小口小口的啜飲,齁甜齁甜,也不知他放了多少糖進去。
喝糖水的間隙,她悄悄抬眼覷他,心裡想著身具靈根的人大約都是鍾靈毓秀,得天地眷顧的,生得真好。
秦志軍哪裡察覺不到小姑娘一眼一眼打量自己的視線,雕塑一樣坐在那裡,手腳僵硬得不知怎麼安放。
見首長時也沒這麼緊張過。
終於,顧婉出聲道:“秦大哥,我聽我爸說,你不願娶我嗎?”
沒錯,這就是顧婉為自己今天來這一趟尋的藉口了。
秦志軍看著顧婉,嘴唇動了動,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說過不想娶她拖累她,可剛才,那樣抱過了……
第7章 閨話
對顧婉而言,比被秦志軍那樣抱過了更嚴重百倍千倍的事是她可能變得不人不妖。眼下最緊急的事,是回去看看胎記顏色有沒有變深一點。
她不是真的低血糖,略抿了幾口糖水,將心中的窘迫羞澀收拾了一番,見他似有些欲言又止,站起身低垂著頭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秦志軍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她知道什麼了……
是說知道了往後出門隨身帶糖,還是說,接受了他不娶她。
想到後者,他心頭莫名覺得沉悶的堵。
人已經走了,只是房裡還有幾縷他方才在她身上聞到過的暖香,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若她真的不嫁了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他輕握了握拳,掩去心底那點淡淡的失落。
顧婉回到自己房中,閉緊了門窗脫下了衣裳,裹胸的布條纏太得緊,一圈圈拆開後嬌嫩的肌膚被勒出一圈圈紅痕來。
只得等那紅痕消去才能確定胎記的變化了,儘管是炎熱的夏天,也是在自己房間裡,可顧婉覺得赤著身子總是難堪,於是把布條放在一邊,穿上背心直接套衣裳。
只是往常穿著略寬鬆的衣裳,這會兒到了胸口處只能硬往下拉了,背心本就遮不住什麼,輕薄的夏衫緊緊束在身上,顧婉覺得和不穿衣服一樣羞恥。
看來除了束著胸,今年秋冬還得想辦法新做兩身肥大些的衣裳了。
等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布條勒出的紅痕才退了,她脫了衣服去看那個指甲蓋大小的狐狸胎記,瑩白的肌膚襯著淺粉的狐狸,已然不同於昨夜裡看到的介與白和粉之間的色度。
顧婉高興得一邊笑一邊掉眼淚,看自己身上這隻粉色狐狸胎記也覺出一些美感來了,不再像是一個隨時能鑽出猙獰鬼怪將她吞噬的東西。
她細細將布條綁好,把衣服穿妥貼了,抹了臉上的淚揚起了大大的笑臉。
她猜得沒錯,秦志軍對她融合狐族血脈當真是有助益的。
而爸媽和秦志軍父母商量好了讓她們半年後就結婚,從發現自己的身體有異,到看到傳承記憶,身上的壓得她喘不過氣的驚惶在這一刻消彌了,整個人都輕鬆了。
只要常往秦家走動,半年後能嫁給秦志軍,一切就都好了。
她走出自己的房間,和帶著牛牛剛從外邊回來的王水英打了個照面。
原本要回自己房裡的王水英,走了兩步倒回來盯著顧婉瞧了好一會兒,忽的伸出右手照顧婉的臉頰上捏了一把,顧婉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