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攤曬開了十之七八,又耙了幾下也就妥當了。
秦曉妹幹完活就興奮的去找了塊磚頭大小的石頭和一根筷子高的小棍子,準備就緒拎著篩子準備設陷阱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犯了傻。
現在村裡的空地上都鋪了曬墊,到處都是穀子,麻雀最是不缺糧的時候,她手上這個不足一平方的篩子哪裡能有麻雀光顧。
可工具都備齊了就這麼收手好沒面子啊,乾脆選了自家曬墊的一個角落把陷阱給架了起來。
篩子倒扣,用綁了繩子的棍子撐起其中一邊,篩子上壓一塊石頭,她牽了繩子躲在遠處,只等麻雀進了篩子下快速扯動繩子就能扣住麻雀。
想法是美好的,奈何這些麻雀也精靈,大片的穀子可以偷吃幹嘛要往有危險的地方鑽。
秦志軍見他妹子沮喪的樣子有些好笑,只他發現,自家曬墊上還有麻雀落下,顧家的曬墊卻是清清爽爽,麻雀打那邊過都會繞道走。
他的這點疑惑在秦曉妹等了十幾分鍾都沒有鳥兒鑽套子時拉了顧婉幫忙時解了。
顧婉氣定神閒在那站著,秦家曬墊上離她兩三米的麻雀她一把掃帚擲過去都能現場拍暈了,一隻也沒有逃出。
秦志軍眼瞳縮了縮,那掃把破空擲出的速度太快了,就是他去投擲也不能有這樣的效果。
而掃把能飛出那麼快跟顧婉用的力道有關,且這準頭厲害了。
周靖倒沒多想,見顧婉一掃帚就能拍暈幾隻,一時技癢想自己上手試試,興奮的走過去道:“我來試試。”
他身高腿長,幾步就到了顧婉身側,而原本說要捕麻雀的秦曉妹這會兒已經淪為撿麻雀和掃帚的小助手了。
顧婉一時未察聽到他話音還沒來得及避開腿就軟了。
她定定站在那裡,想著等有麻雀落下週靖去拍麻雀時或許就走開了,只有有半分鐘緩衝能讓她有點力氣她就馬上避開。
心下打算得好,卻沒想到秦志軍拄著柺杖也走了過來,兩個人對她的影響似乎有了累加,她腿軟得微晃了晃幾乎站不穩,再看看這一片曬穀場這麼多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原本在曬穀子的兩媳婦子,其中一個正是上回在大青湖邊嚼秦志軍色料的,之前曬完穀子看到她這邊拍麻雀正駐足圍觀。
顧婉全身似要脫力了,指甲狠狠掐進了掌肉中,刺痛讓她那股渾身綿軟的勁兒退了少許,她像是找到了自救的法子,八個手指的指甲都朝自己掌心掐去。
周靖站在離她左邊不足一米的位置,而秦志軍站在她右側,這時正好秦曉妹拎了那把被顧婉擲出去的掃帚回來,周靖往秦曉妹過來的方向走了兩步要去接掃帚,恰停在顧婉身前。
顧婉再掐掌心也沒了用處,身子晃了晃,腦子轟的懵了,絕望的只剩了一個念頭:這下要是當眾被周靖抱了,不出中午她就能成村裡婦女們的談資,她的名聲就全完了,而且秦志軍就在邊上,他會怎麼想。
殊不知,秦志軍雖離她略遠一步,卻一直暗暗看顧婉,她身形一晃時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瞧她面色倒跟那天犯低血糖極為相似,她旁邊站的可是周靖,秦志軍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中的柺杖一扔伸手扶住了顧婉。
從顧婉晃動身形到她被秦志軍攬住不過一瞬,可秦志軍拋掉柺杖一步跨到顧婉身邊這個動作卻很大,場中人都看向了倆人,顧婉的臉刷的紅到了耳根一路往脖子蔓延,一雙手軟軟掛在秦志軍的脖子上,慌亂的不敢去看人,只有心底生了小小的慶幸,幸好是他,又想著他的腿會不會傷著。
秦志軍低頭輕聲問顧婉:“身上有沒有帶糖?”
氣息噴在顧婉耳側,她暈得越發厲害了,原還強撐著在他扶抱下站著,這會兒整個人的重心都倚到了秦志軍的身上去了,頭靠在他肩上輕輕的搖了搖。
周靖都沒反應過來顧婉是怎麼了,秦志軍又是怎麼快速到了顧婉身邊的,看著顧婉臉色通紅綿軟無力的掛在秦志軍身上,他眉頭微微擰起。
心裡有一點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舒服,想問什麼卻又好像沒什麼立場,定定看了一會兒,問秦志軍道:“她怎麼了?”
秦志軍看他一眼,眸光閃了閃,道:“婉婉低血糖方才沒站住。”
周靖聽到秦志軍對顧婉的這個稱呼,心說也太親密了,他看一眼遠處看熱鬧的婦女,三分玩笑七分較真的道:“你這麼抱著她不合適吧。”
秦志軍臉上做出寵溺狀,笑著道:“無妨的,我們倆家已經給我和婉婉定了親事,只等明年就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