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那樣啊。”
懷裡那團被子一下就不動了。
他好笑得緊,身上的涼意也散得差不多了,低聲道:“我帶著隊進行了兩天一夜的野外訓練,回營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就連夜跑來找你了,你就讓我睡被窩外邊啊。”
這話說完,他鬆開了剛才摟在懷裡的那裹成團的丫頭,側身仰躺在他自己那半邊床上。
不一會兒,那團被子側邊動了動,一隻手臂牽著本來被她壓在自己身子下的薄被搭到了秦志軍腰上。
秦志軍無聲的咧著嘴笑了,他握住給自己蓋被子的那隻小手,一揮一帶那被子就妥妥的蓋在了兩人身上,而他已經在薄被下攬住那隻縮排殼裡的小蝸牛,啵一聲在她額上印下一個略響的吻。
把被子拉下來露出兩人的臉,一把將人抱在懷裡,道:“快睡。”
顧婉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裡閉上眼,她還沒睡著,不多久就聽見了秦志軍的呼吸變得規律,已經是睡得香了。
她小心的一隻小手環上了他的腰,見人仍舊沒有動靜,挪了挪身子在他手臂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枕好,唇邊帶著甜甜的笑意睡了。
天光微亮的時候,顧婉醒了過來,手觸到身邊已經不見了秦志軍,她猛地坐了起來,一室的清冷。
心裡一下子空了,難道是太想他了,昨天晚上做夢了不成?
可記憶太真實,怎麼會是夢。她穿了鞋子走出房間,一出房門就看到了客廳溢位的暖黃色燈光。
她走過去,站在門外看見穿著一身軍裝的高大男人坐在廳裡那張八仙桌邊,認真的折著紙盒,桌面上堆了滿滿的摺好的成品。
他抬頭看見顧婉站在門外,起身走到門邊,低頭問:“這麼早就起?再睡會兒吧。”
顧婉看見他眼下淡淡的青影,二話不說拉了他往屋裡走,那一桌面少說得有一百多個,他昨晚到的時候都得一點了,就是折得再快,這會兒才不過五點,他怕是連一個多小時都沒睡到。
她力氣不大,可崩著小臉明顯生氣了,秦志軍這時候聰明的什麼也不說,由她牽著走。
顧婉把他按在床邊坐著,蹲下身就去幫他脫鞋子,感覺到小丫頭一身的低氣壓,止住了腳想要往回縮的動作。
她脫了他的鞋子,又起身去解他軍裝釦子,秦志軍握住她的手,半開玩笑的哄她,道:“你這麼熱情,我再流鼻血怎麼辦?”
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頰邊的酒窩都現了出來,沒有軍人的嚴肅,也沒有了二十六歲男人的成熟,倒像個陽光的大男孩。
還能這樣打趣自己,顧婉笑不出來,也顧不上羞澀,她只是心疼壞了。執著的去解風紀扣,焦急生氣,聲音卻仍舊綿軟:“不管你怎麼貧,馬上睡覺,兩天兩夜不睡,當自己是鐵人嗎?”
她知道他是心疼她,從相識以來,他總想著把什麼苦的累的不好的都幫她擔了,只把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可她就不會心疼他的嗎?
秦志軍見她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說完那句話就不吭不聲的又去解他上衣上的第三顆紐扣,他按住她的手,歉意地道:“媳婦兒,上午有個會議,我馬上就要回駐地了。”
顧婉解釦子的手頓住,愣愣看向秦志軍,眼裡的淚一下就滾落了下來。
秦志軍見不得她難過,把人攬進懷裡讓她坐在他腿上,小心用拇指指腹給她拭淚,她卻像水做的人一樣,眼淚越掉越兇。
顧婉的心揪成一團了,他怎麼能這樣,熬了兩天,明明就只有那麼短的時間可以休息,像個傻瓜一樣花五六個小時在路上,又把僅剩的幾個小時都點著燈去摺紙盒子。
“你是不是傻呀。”她眼睫上掛著淚,聲音帶著哭腔。
秦志軍心疼了,那一滴滴眼淚都像是砸到了他心頭,兩天不睡他是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他想她了,所以算著時間夠一個來回還能陪她幾小時,就往B市來了。
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生氣,會心疼他心疼得掉眼淚。
“婉婉別哭,我們出任務三四天沒閤眼也有過的,只是兩天沒睡而已,真不是大事。我保證,回去一忙完就馬上休息。”
三四天不合眼,這是什麼任務呀,顧婉現在想起人家說的軍屬光榮心酸極了,那些榮光,是他們怎麼換回來的。
她雙手在臉上搓了搓,把眼淚盡數抹去,把剛才給他解了的扣子又扣上,鞋子重新給他穿好,把人推出了門外。
秦志軍見她把自己往外推,心裡咯噔一下,以為顧婉這是生氣了。不料顧婉匆匆說了句:“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