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才曉得她祖上還出過御廚的。
她夾起一塊東坡肉放進秦志軍碗裡,笑著道:“這是東坡肉,對門的莫大嬸今天一早教我做的,別看帶著肥肉,但一點兒也不膩,秦大哥你試試。”
她洗完頭頭髮還沒全乾,這會兒長髮披散著,仰著臉看著他,又乖又甜。秦志軍眼裡都是笑意,問:“做個肉,怎麼還用繩子綁著?”
顧婉笑了,說道:“莫大嬸說,最正宗的東坡肉要綁上草繩,草繩在經過烹煮至入味後,肉塊上就會帶有淡淡的草香味,可惜在市區裡找不到草繩,只好拿棉繩替代了,用這種十字方式綁上可以避免肉塊在長時間燉煮後散開。”
她邊說著,就去幫他解那肉塊上的棉繩,素白的手,纖細漂亮的指尖在紅潤油亮的肉塊映稱下特別好看,秦志軍莫名挺文藝的想起素手纖纖這樣一個詞,連那醬色會弄髒她的指尖都忘了。
等她把那棉繩解了,他夾起來看,肉塊肥瘦相間,咬下一口,他的眼睛亮了,一點兒不覺肥膩,反倒是香甜鬆軟,入口即化。
顧婉一直留意著他的神色,見他這神情,明顯是喜歡,臉上一下漾起了甜甜的笑,特別滿足的那一種。
眼睛彎成了月芽兒,黑亮的眸子閃著細碎的光,像藏了暗夜裡最美的星星。
“我早上嚐了一塊,特別好吃對吧,莫大嬸只跟我說了一遍哦,我就做成了。”
她豎起一根食指,臉上有點兒藏不住的小得意。
秦志軍瞧著她指腹上一點兒紅色的醬汁,笑彎了眉眼,誇道:“媳婦兒真厲害!”
顧婉的唇角壓也壓不下去了,有種好想搖尾巴的感覺。屁股在床沿上挪了挪,還好,沒長尾巴。
她歡喜的把幾塊肉上的棉繩都解了,秦志軍瞧她忙著解繩子,自己起身去外邊打了點兒水,又拿水壺兌了些熱水進去,試了試水溫連著毛巾一起拿了過來。
等顧婉把繩子都解了,他端了水讓她淨了手,倆人這才重新坐下來吃飯。
紅燒帶魚也很美味,許是悶得時間久了點兒又重新加熱過,裡邊的青椒顏色已經不那麼漂亮了,可滋味是真好。
顧婉在鄉下其實並沒有什麼做大菜的機會,也就是逢年過節和來客的時候,可她這人對吃的特別虔誠,就是個簡簡單單的白菜,都要力求做得爽口,也樂得琢磨。
倆人你幫我夾塊肉,我幫你夾塊魚的,一頓飯也吃得甜蜜,要是以往的秦志軍看到別人這樣的相處可能會覺得膩歪得緊,可如今到了他自己身上了,甜得倒牙也不覺膩。
顧婉做的兩道菜被消滅得精光,吃過飯後洗碗這活秦志軍是不叫顧婉做的,連個桌子也自己麻利的擦了,搪瓷盆和鋁飯盒都挺沾油,他自己拿到水池裡洗刷了。
洗過碗後他出去了一趟,也不知從哪找來的繩子那些東西,乒乒乓乓敲了幾下,繫上繩子後室內的晾衣繩就做成了。
顧婉把衣服搭在繩子上晾,純白的內衣和內褲在繩子上悠悠晃了一下,她悄悄看了一眼秦志軍,臉有些紅。
這會兒才七點半,晚飯因著顧婉燒的那兩道菜兩人吃得都有點兒撐,也不能就這麼躺床上睡了,秦志軍看著外邊挺暗,月亮不過亮了彎彎的一線,尋思著帶顧婉到訓練場走走消消食去。
駐地的訓練場很大,夜色中顧婉看不到全貌,只是用腳去感覺去丈量。這裡顯然不只有她們散步,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人,走得近了也看不清容貌。
秦志軍給她說一些他在軍中的趣事,走到無人的地方時,顧婉低聲問:“秦大哥,那天,我碰見的人是叫宋梓珊嗎?”
秦志軍有點懵,“宋梓珊是誰?”
旋即想起那個女兵說,他爸是宋師長,姓宋。“你說那天那個姓宋的女兵?名字我不知道,怎麼問起她了?”
顧婉把晚上碰見宋梓珊的事略提了提,道:“她爸爸職位很高嗎?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秦志軍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傻瓜,瞎操什麼心呢,她父親我倒是聽說過的,挺剛正的一個人,不會因為這種事給我使什麼絆子的,放心吧。”
顧婉聞言,心放了下來。沒走幾步,心口忽然一陣強烈悸動,她停下腳步手捂住心口,那種悸動強烈且持續,她另一隻握住秦志軍的手不自覺就收緊了。
秦志軍察覺她的異樣,停下來問:“怎麼了?”
顧婉想說什麼,可那種心悸讓她說不出話來,她身子晃了晃,一種極度疲乏的感覺襲來。
秦志軍慌了,顧不得是在外邊,攬住顧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