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張樣稿給她看。
顧婉點頭,接過那申請單,照著樣稿寫了一千個紙盒的申請單簽上名字交給了王主任。
一千個聽著多,其實只是兩捆,不過因著扎得嚴實還是有些重量的。王主任見她嬌嬌弱弱的樣子,問她用不用分次帶回去。顧婉搖了搖頭謝過她的好意,拎關上下同欲人大捆紙盒半成品走了。
王主任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跟旁邊的同事道:“是個吃得苦的。”
顧婉提著那兩捆紙盒回到家,開院門的時候對門的莫大嬸正靠著她自家院門坐著擇菜呢,見她拎了手工活回來,笑著招呼道:“喲,小婉姑娘你這頭一天來就自己找活計去了呀,你這姑娘是真不錯。”
顧婉衝她笑了笑,道:“這眼睛一睜開就都是開銷呢,找點活計做著心裡踏實些,嬸子擇菜呢?”
莫大嬸笑道:“是,差不多就做午飯了。”
兩人寒喧兩句,顧婉就進了院子,因著秦志軍的叮囑,加之確實是人生地不熟的,她把院門從裡頭鎖上了。
中午點煤球費了一番功夫,這跟農村的大灶還是不一樣的,不過原理其實是相通的,顧婉琢磨了一下也就點著了,簡單給自己煮了點白菜粥對付了一口,就坐到廳裡摺紙盒去了。
有了事情做,心裡安穩許多,也不胡思亂想了,白天很快過去了。到晚上她心疼電費,倒是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天矇矇亮,顧婉就往昨天打聽到的早市的位置去了。早市離她住的衚衕不算遠,隔了五六條衚衕就是,說是早市,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臨時擺攤點。
三輪車、簍筐、或是在地上鋪一塊蛇皮袋,怎麼擺的都有,擠擠攘攘的很熱鬧。她看著,很多擺攤的其實是北京市的居民,瞧著年齡也不大,二三十歲的樣子,想來是販賣東西賺幾個錢的。
顧婉從衚衕頭逛到了衚衕尾,只見到兩個賣活禽的,也不多,一個帶了兩隻,一個有三隻。上去問了價,不要肉票得一塊一毛錢一斤,一隻雞少說得有三斤多,賣一隻山雞的話抵得過她折五六天紙盒的了,她心裡又動起了心思。
瞭解得差不多,花了一毛一買了一根黃瓜和一棵白菜顧婉就回家去了。
八點多鐘,正在摺紙盒時聽到了有人敲院門,她開門一看,卻是昨天才見過的方子君,連忙請了人進來。
“嫂子,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方子君見她今天沒有穿昨天的紅色裙子,換了一身很樸素的衣服,不過這樣的打扮無損她幾分顏色,沒有了昨天的精緻,勝之純樸。
她舉起手上一個布袋子,笑道:“我不放心你這邊,過來看看你習不習慣,你家秦志軍昨天聽說我會來,昨晚上巴巴的去食堂打了一份紅燒肉託我今兒給你捎過來了。”
顧婉臉微微有點發紅,接過那袋子不好意思的道:“他瞎惦記,我在這要吃什麼都可以自己做啊,倒是勞累嫂子你了。”
顧婉想給她泡茶,才想起自己沒有買茶葉,請了方子君廳堂裡坐,不好意思的給她倒了杯白開水。
方子君才發現,秦志軍這媳婦兒是個容易害羞的,靦腆質樸,心裡倒真是生出些喜歡來了,問了些在這邊呆不呆得慣一類的問題,又告知了自己工作單位地址和電話,讓有事可以找她。
顧婉昨天聽她說是隨軍了的,見她八點多就已經到了自己這裡,好奇問道:“嫂子,從駐地到這裡遠嗎?”
方子君一聽就明白了,笑著道:“開車得一個半小時,挺遠的了,我在這邊上班,每天是搭的部隊的採買車輛出來的,回去的話就只能坐公交轉村巴然後再走一段路了。
顧婉一聽有車子可以過去,眼睛都亮了,問方子君要到了乘車路線,仔細的拿筆記下了。
方子君見她字跡工整,顯然是個讀了書的,心裡好感愈濃。眼角瞥見桌子另一邊的長凳上放著什麼,微側了身卻見是一捆紙盒半成品,她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因還要上班,方子君略坐了坐就走了,臨走前囑咐她道:“部隊所在位置很偏,下了村巴還挺遠的,不好找,最好是等秦志軍帶著你去過一回再去,不要自己找去。”
顧婉點頭應了,親自把她送到院外,站在門口直到她轉出衚衕看不見身影了她才回了院子裡。
她開啟那個鋁飯盒,見裡邊滿滿一飯盒的紅燒肉,雖已冷了能看到白色的油脂,賣相瞧著並不是那麼好。可顧婉覺得這一碗肉,不用吃就已經嚐到了幸福。
她看了看自己剛才抄下來的方子君單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