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品拎進了病房; 這才和那女軍醫一起跟林春華告辭。林春華再三謝過,送了他們出去。
江浩是秦志軍從小兵一手提上來的; 跟林春華顧婉都認識; 臨走時跟林春華道:“營長不在駐地,嬸子有事只管往辦公室打電話,嫂子出院的時候您也先通知我; 我過來接你們。”
林春華連連點頭謝過他,等把人送走回了病房,看了看袋子裡的東西,跟顧婉說這小夥子人挺好,做事也周到。又問顧婉這會兒還疼不疼,顧婉剛疼過一陣,臉色有些白,搖了搖頭沒說話。
林春華給她掖了掖被子,道:“你閉上眼睛養養神,不疼的時候就睡睡,估計要晚上才能生,這會兒也是傍晚了,媽去食堂打點飯,你趁著不疼的時候多吃些,生的時候才有力氣。”
那年秦志軍受傷她就在這裡照顧過幾天,醫院食堂在哪她也清楚。讓秦曉妹在這裡陪著顧婉,她和秦志華去買飯。
挑著好的給顧婉趁熱打回去,顧婉卻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這期間護士進來問了幾回情況,至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顧婉陣痛時間縮短至二十多分鐘一次,林春華喊了醫生過來看了看,檢查過說宮口已經開到三指,招呼著護士就連人帶床推進了產房。
產房裡林春華她們卻是進不去的了,母子三個焦急的在外邊等著訊息。間或有護士開門出來喊一聲,誰誰誰的家屬在不在,產婦生了個兒子……
林春華就忙忙湊上去問她兒媳婦顧婉怎麼樣了,生沒生?
生孩子的人不少,護士也沒耐心一個個去查過回你話,都忙著呢,就一句沒叫到名字就是還沒生,生了會通知的,怦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顧婉這會兒疼得頭冒冷汗,產房裡七八個產婦呢,有痛得鬼哭狼嚎指爹罵孃的,也有哭著喊不生了的。
有女醫生過來看了看她床尾的名牌,問你是陳主任朋友啊,別緊張,疼的時候深呼吸,不疼了就閉上眼睛休息,還要疼些時候的,現在省著力氣些,不然生的時候沒力氣了要受罪。
顧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陳主任是那位女軍醫幫她找的大夫,忙點了點頭,衝那女醫生說了聲謝謝。
女醫生看著她疼得臉發白也只是安靜的忍著,不哭不叫的就挺有好感,笑著道:“你這樣是對的,哭喊會有空氣進入腸道,生的時候只會更痛,躺著多休息,別緊張。”
八點多鐘進的產房,疼痛一陣緊過一陣,一次比一次疼得時間長,到十點鐘的時候原本還能閉著眼睛靠深呼吸忍過疼痛的顧婉這時候也疼得受不了了,大冬天痛出一頭的冷汗,聽到旁邊有產婦疼得直罵老公,顧婉卻想起她都要生了,秦志軍還沒能回來,鼻頭髮酸,眼裡有了點淚意,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
秦志軍在哪,秦志軍惦記著顧婉這次任務很拼,就想著能早一天兩天回來。這會兒他坐在一輛軍卡的副駕上,車子剛進B市不久。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傍晚開始秦志軍就覺得心裡有些發慌,形容不出是什麼感覺,心莫名跳得很快,慌得厲害。
他手指快速在膝上敲著,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車子途經市委大院,他忽然叫停,跳下車去跟站崗的衛兵交涉了一番,借了人家門衛室的電話往駐地門崗處撥了個電話。
“我是秦志軍,能不能請你幫忙到家屬樓叫我弟弟或者妹妹過來接個電話。”
卻說門崗處這邊,下午五點得了江浩的交待,如果晚上秦營長回來了就讓他趕緊去軍總醫院,他媳婦兒要生了。這會兒接到秦志軍的電話,小戰士忙把情況做了轉達。
秦志軍聽得顧婉要生了,人在軍總醫院,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他掛了電話謝過這邊的衛兵就往軍卡上衝,上了車就讓戰友先送他去軍總醫院。
“營長,怎麼要去醫院?”他這莫名其妙衝下去借了電話,又妙名其妙回來讓改道先送他去醫院,把跟他一起出任務計程車兵也弄愣了。
“我媳婦兒要生了,這會兒在軍總醫院。”
“嫂子要生了?我說營長你從傍晚怎麼一直心神不寧,成,咱這就過去,這離軍總醫院不遠。”
開車的戰士發動車子調了個頭就奔軍總醫院去了,心裡感嘆血脈這東西可真強大,秦營長要不突然下車去打這個電話,等他們回到駐地再出來,一來一回少說三個多小時過去了。
車子停在軍總醫院門口,和秦志軍一起出任務的十幾個戰士齊刷刷下了車,一幫全副武裝的軍人闖進來,護士以為是出去執行任務有人受了傷,結果秦志軍衝上來就問有沒有一個叫顧婉的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