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肅王見此,不耐煩的撇了他一眼,明明應該是有朝氣的年紀,卻總是表現出多麼深謀遠慮,掌握全域性的淡然,看著他那樣,就覺的心中一團火,燒的自己想打人。
“聽說王兄中了寒毒?怎麼今天喝這麼多酒?就不怕在傷了身子?”
裔君瀾放下杯子,不看他一眼“寒毒嘛,渾身冷的很,百里神醫說喝些小酒緩緩身子也是好的”說完扭頭看著肅王笑道“說不定我這小酒喝著喝著酒把這寒毒解了……或許本王這腿也好了呢?”
肅王自是不信喝酒能治好病的,端起一杯酒道“那就王兄能快些好起來,不然等到父皇老邁以後才好,那就有些晚了”說完,笑著一飲而盡
裔君瀾並沒有生氣,不在看他,吃了口菜道“放心,本王一定比王弟活的長壽,這腿一定比王弟走的路多”
“呵,這真讓王弟有些期待呀!……不去我們打個賭如何”
“王弟想賭什麼?”裔君瀾皺眉看著肅王,肅王自得一笑道“就賭看誰最後能走到那上面”肅王說著用下巴指了指裔帝的位置
裔君瀾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不忙不急的優雅的又喝了杯酒,肅王以為他不敢,咧嘴無聲一笑“怎麼?王兄向來戰場都是正當上前,今兒怎麼……”
裔君瀾墨黑的雙眸看著肅王“本王只是覺得,這個不用賭”
“為何?王弟倒是覺得有意思的很?”
“那個位置本來就屬於本王,難道?王弟是想學齊王不成?”
“哼,雖說自古皇位傳嫡不傳幼,可……依現在王兄的身子……恐怕……,父皇就你我兩個兒子”肅王不屑的看了一眼裔君瀾的輪椅
“本王這身子不是問題?真是讓王弟費心了”
“應該的,畢竟關係到我大御社稷,王弟這是為百姓思憂啊!”
“王弟多慮了,這思慮過多,容易老的快”裔君瀾說著那雙漆黑的眼眸往肅王襠下一瞅,勾唇一笑
“哼……”
肅王皺眉喝了一口酒,幾句下來,不管是佔上風還是吃悶虧,裔君瀾都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看著就生氣,他不是很有本事?為何現在卻這副模樣?呵,就算這副模樣,那老不死的還向著他,難道他就不是他親生的麼?為何?
裔君瀾出來時路過流璟身旁,往流璟衣袖裡不知塞了什麼,兩人都一副什麼也沒發生,各自走了。一場各懷心思的宴會結束,裔帝並沒有去皇后的寢宮,而是直接回了御書房。
總管現在門外,哀哀嘆了口氣,這諾大的皇宮,就住著兩個女人,皇上明明心屬皇后,曾經為皇后溺水三千隻取一瓢,這幸福的日子剛開始,卻多出了個黛貴妃,惹得皇上被皇后怨恨,黛貴妃心屬皇上,可當年用了下三濫手段,破壞了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卻被皇上怨恨,哎,這三人,何時是個頭。
宴會後,風諾言的宮殿裡,皇后褪下了剛剛宴會時那沉重而雍容的裝飾和華服,只穿著一身輕便的淡紫色羅衣,一頭秀髮隨意的用一根紫玉簪挽起,洗去了那精緻而華麗的妝容,皇后美豔的容顏少了幾分雍容貴氣更多了幾分柔和與年輕。看上去倒不像是一個年僅四十幾歲,到更像是一個剛剛三十出頭的美麗婦人。半掩的窗外突然刮過一陣微風,帶起殿中的燭火搖曳,母子兩人在鳳潛宮喝著暖茶,
“瀾兒最近身子如何了?可還覺的冷的厲害?”
“母后,已經好多了,母后莫要掛心”
“你這孩子,你是我兒子,我怎能不掛心?你那府裡也還整頓整頓了,怎麼這麼輕易就被人得手了?”
“這康王府也不是銅牆鐵壁,有心之人為之,防也防不住…已經處理了”
“對了,前段有一個島國進貢了一件上好的紅狐皮,母后問你父皇要來了,為你做了件大氅……燕嬤嬤去拿來吧”
“是”
“母后,兒子讓您操勞了”
“這是什麼話,現在母后就一個小小的心願,那就是讓你快點兒好起來,哎……對了,兩年前為你救治的那位高人,可派人去找了?百里神醫不是說能把膝上的碎片一個一個接起來的人比他醫術還高,說不定他能治好你呢?”
“母妃?其實那人……那人已經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麼?他不肯救治?”
裔君瀾對母妃的連問無奈搖搖頭“是兒子沒讓她救治”
皇后皺眉“為何?”
“母后就別問了,兒子……不想說”裔君瀾現在也亂的很,又如何和母后講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