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盡家財,無奈,兩人變賣了家產,帶著兒女離開京城,就此下落不明。
芬娘是馮氏的陪嫁丫鬟,她既然認定那位客棧裡的老闆娘就是當年的馮大奶奶,那就不會有錯。
鑫伯想了想,對張長生道:“五小姐既然能冊封王妃,那就是說天家對於馮家的事過往不咎了。五小姐只是馮家的外孫女,沒有理由讓她為馮家的事操心,你告訴你那婆娘,這件事切不可對五小姐提起。等到過完年,我親自去趟滄州看一看。她可以改嫁,但世孫和大姑娘的下落卻一定要知道。”
一回頭,卻見長安正在表演戲法,幾顆花生放在帽子裡,一個翻轉,花生就不見了,下一刻,卻在大慶面前的酒盅裡面。
鑫伯就笑道:“你小子,從哪裡學來的這個?五小姐看中你,讓你趁著年紀還小給她在後宅跑跑腿,你不好好當差,卻學了這些玩藝兒。”
長安就委屈起來,嚷嚷道:“鑫爺爺,您老可是冤枉我了,我這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去學的。”
這話一說出口,雙喜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長安連忙改口:“王妃想看天橋上變戲法兒的,可她又不能去看,就讓我去學了來,變給她看的。”
鑫伯自是懶得和他們這些小孩子計較,當即又叮囑幾句,讓長安和雙喜這兩個小的不要貪玩,好好當差。
見鑫伯沒有再問,長安和雙喜交換了目光,兩個十來歲的小孩全都鬆了口氣。
王妃給了他們十兩銀子,讓長安想辦法接近那個波斯人。
長安就用這十兩銀子買了酒菜,三天兩頭地請波斯人喝酒,一來二去,波斯人就教給他變戲法兒,剛才用帽子變花生的功夫,就是波斯人教他的。
王妃說了,這件事誰也不能說,雙喜十歲,長安十二歲,兩個小東西剛才喝了兩杯梨花白,一時興起就顯擺起來,好在還沒有喝多。
這兩個小孩子眉來眼去的,鑫伯只當沒有看到。這幾個孩子都是精挑細選的,雖然年紀小,但人品純正。五小姐最是穩重大方,年紀雖輕但做事知道輕重,既是她交待他們去做的事,那就不會是胡鬧,自己硬插一腳,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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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章 壽辰(一)
次日便是臘月十五,天還沒有亮,玲瓏便醒了,她摸索著想要起身,顏栩閉著眼睛嘟噥著,伸手把她拽回被窩裡摟住。
玲瓏只好小聲央求:“早上妹妹們和各院的嬤嬤要來給我拜壽,您總要讓我打扮漂亮吧。”
“……我又不在,你打扮漂亮給誰看,不行。”
玲瓏的小臉都皺起來了,這人幼稚起來像個小孩子啊,怎麼以前沒發現!
“我真的要起來了,您要是不想睡了,不如也起來,綠蔭軒的兩位妹妹來給我拜壽,她們又有些日子沒見您了。”
顏栩這才把她鬆開,卻又翻個身,把整張臉埋進粉紅色薔薇花的枕頭裡:“好徒兒,給師父揉揉腰,我就起來。”
玲瓏又羞又氣,這人生怕她忘了他有多不正經吧,真不要臉。
顏栩趴在那裡等了一會兒,見玲瓏沒有說話,就在想這話是不是過火了,小姑娘臉皮薄,嫁給師父亂了倫法,沒有尋死覓活已經萬幸,心裡應該還是膈應的吧。
他正想起來哄哄她,忽覺兩隻小手放到了他的腰間。
隔著一層單薄的衣裳,他還是能感覺到這雙手的柔軟,這麼軟的手,使出來的力道卻並不小,柔中帶剛,剛中帶韌,可揉在顏栩腰上,卻是從外到裡都癢起來。
心癢。
柔若無骨的玉手在腰間揉捏,絲綢下的肌膚漸漸變得燙手,兩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彼此都知道,有些什麼,在這個冬日的清晨裡發生了。在晨光未啟的黯淡的色彩裡,如同香爐裡那未燼的輕煙,淡淡嫋嫋瀰漫在空氣裡,揮之不去,綿綿不絕。
施萍素和陳楓來給玲瓏請安了,玲瓏換上新縫的大紅緙絲石榴纏枝的通袖襖,梳了牡丹髻。頭上的金鑲多寶含珠點翠丹鳳朝陽釵尤其引人注目。這支釵是用二十多枚寶石鑲成,最大的有指甲大小,這種鑲寶加點翠的款式。是南邊新來的時興樣子,這支釵以前沒見金玲瓏戴過,顯然是為了生辰新打的。
陳楓心裡酸溜溜的,她用眼睛的餘光瞟向坐在炕桌前那團紅影。先不說這釵,就是那身大紅色。也是她這輩子也不能穿的。
一個瘋婆子的女兒,憑什麼就能坐在那裡,讓她磕頭跪拜。
就這麼想著,施萍素笑盈盈的跪下。給王妃磕頭祝壽,陳楓卻還站在那裡,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