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為止,金春只收到她寫的前兩封信。她的第三封信到達江蘇時,金春和焦海已在赴京的路上了。
聽說金春是和焦海一起來的,焦氏就猜到定是沒有收到她的信。
自從金嫦回來,她們母女還沒有見過面。金嫦被關在容園的小院子裡,就連金婉和金嫻也不能去看她,更別說她這個當孃的。
得知金嫦是被侄兒焦振興帶走的,焦氏就後悔了。當初若是答應侄兒的親事。這會兒兩人早就做了夫妻。又怎會偷偷摸摸。
金家的人只抓到孫旺,卻沒有找到焦振興,焦氏早就嚇得半死。焦振興再可惡。也是她的親侄兒,兄長的獨苗苗。焦氏嫁進金家十幾年,對這些大戶人家的手段一清二楚。大戶人家用起狠招,比她哥哥這樣的混混還要陰毒。
侄兒落到金家手裡。這條命就保不住了。焦海早讓酒色淘空了身子,膝下只有焦振興這一個兒子。
金春自己過來也就行了。千萬不能和焦海一起來,否則就只剩下打臉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金春不但和焦海來了,而且還趾高氣揚。叫囂著讓金三老爺還他女兒。
金家這邊早就做好準備了,就等著金春和焦海來了自己往坑裡跳,這一切早就千算萬算。金春進了京城沒有聽到一點風吹草動,進西府之前也找人打聽過訊息。也沒有一點動靜,他和焦海琢磨著,金家丟了個沒出閣的小姐,正在想辦法捂住,孫旺去報官,金家擔心把醜事傳揚出去,這才抓了孫旺和焦振興,為的就是遮住家醜,免得他們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算準了金敏會謹小慎微,金春和焦海才敢來西府要人,卻沒想到西府這邊早就放好口袋,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
看到金春和焦海在一起,金赦和金敏恨透了這個連同外人吃裡扒外的庶弟,為了訛錢連親生女兒都給搭進去,還有什麼不敢的。
二話不說,就讓幾個健奴把焦海拉出去打個半死,焦海被打得奄奄一息,這才知道偷走金嫦的竟是自己的兒子。
金春聽到這個訊息也傻了,他在心裡把焦氏罵了個狗血噴頭,這娘們兒在京城都幹了些什麼事,竟敢讓孃家侄兒拐走自己的親閨女,這麼大的把柄握在小長房和小三房手裡,這日子還怎麼過?
那麼鬧得一塌糊塗,玲瓏早就趁機去了甜水巷。
張長生和芬娘回到山東,就著手給玲瓏挑選合用的人手。
那五戶陪房這些年在山東,早就根深蒂固,姻親就有幾十人。要挑幾個人並不難,但是要找合適的,也讓張長生和芬娘費盡心思。
他們的人早就從山東出來了,半路上聽說京城這邊鬧流民,只好在滄州住了些日子,得到風聲,知道京城已經開了城門,這才來到京城。
玲瓏到了甜水巷,就見到為首的是位年約六旬的老人。老人年紀雖大,但腰板筆挺,紅光滿面,見到玲瓏便跪下磕頭。
玲瓏立刻猜到這位是馮鑫,昔日山東這邊的大管事,也是張長生的乾爹。
馮鑫子孫繞膝,他早就不管莊子的事,在家裡享清福,做老太爺了,想不到這次竟然親自帶人進京。
“馮老,您怎麼來了?”玲瓏讓李升扶起馮鑫。
馮鑫道:“五小姐千萬別這樣稱呼,自我爹那輩就賣給爵府,跟了主子姓馮,您叫我馮老,我這老頭子怎麼敢當。”
玲瓏不和他客氣,改口稱他鑫伯。
“鑫伯,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馮鑫是典型的山東漢子,如今年事已高,卻還是爽朗的性子。聽到玲瓏問他,便道:“聽長生和他媳婦說起金家這些事,又說起五小姐又是如何懂事,我就尋思著,您身邊只有這些小傢伙終是不行,便自己過來毛遂自薦。我年紀大了,也不用避嫌,別的不會,可也虛活了幾十年,或許能幫著五小姐掌掌眼,出出主意。我既然來了,就不準備回去了,京城裡原本也有我的一家小鋪子,五小姐不用管我,我吃住都在自家的小鋪子裡,五小姐用著我的時候,只需派人喊我過來就行了。”
玲瓏早就聽芬娘說起過這位馮老爺子,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位豁達的老人,難怪他能慧眼識珠,把張長生推薦給孃親。
玲瓏沒有推辭,當即便問清楚馮老爺子那家小鋪子的地址,得知那是馮老爺子的私產,當年聽說馮氏出事,便讓自己侄兒來京城開了間小小的土產店,只為了能隨時打聽金家的訊息。但是後來宋秀珠把府裡的人手全都換了,這些訊息也就斷了,這家土產店失去了本來的作用。
一一一一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