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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慶王妃可還好?”

浮蘇搖搖頭:“慶王妃還沒出月子,聽說著急上火的,就生了熱瘡,皇后娘娘心慈,賞了藥材。”

玲瓏揚揚眉,沒有說話。

皇后娘娘處心積慮,拿慶王的兩個骨肉祭旗,震攝了那些想要抱緊壽王大腿的,又去試探了靖文帝,可謂一舉兩得。

只是可惜了那兩個孩子,投胎是個技術活,能投胎到帝王家的,更是非同小可。可是慶王的兩個孩子是投胎得好還是不好呢?

三歲的那個,以後雖然過得艱難,但只要老實本份,也能錦衣玉食一世無憂;

顧解語親生的嫡子,他是王妃嫡出,本應是含著金匙出生,富貴天成,還在孃胎裡便養得嬌貴,如果沒有早產,再過三個月,他就能健健康康的出生,在父母膝下承歡。

可這兩個孩子都死了,他們沒有機會長大。

玲瓏心裡越發堵得慌,她最恨的就是把長輩之間的仇恨發洩到孩子身上,尤其是這些小得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弟弟就是這樣的犧牲品,前世的她也同樣是。

顏栩說話算數,帶她去了霧亭,只不過比原定的又晚了兩日。

他們只帶了十幾名侍衛,在霧亭下了馬,玲瓏則落了轎,有侍衛牽著馬,轎子卻留在了霧亭,他們徒步往前走,去的便是玲瓏以前發現的那處地方。

跟著他們的都是顏栩的近身侍衛,沒有避嫌,玲瓏帶著紅綃和紅繡,沒帶帷帽,跟在顏栩身邊。

小十七和楠哥兒還小,走了沒多遠就慢下腳步,顏栩便讓侍衛揹著他們,他笑著睨了玲瓏一眼:“你若是走不動了,就說一聲,我揹你。”

玲瓏瞪他:“誰說的,這地方我以前就來過,跑著來的,若不是帶了這麼多人,我還能跑。”

顏栩忽然就記起那一年,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他閒著無聊,把馬留在霧亭,沒讓人跟著,自己往後山去,就見到穿著紅衣裳的顧錦之追著一個小姑娘。

他眸子裡的笑意漸漸隱去,道:“我知道你跑得快,也不用告訴我。”

玲瓏皺眉,這是怎麼了?怎麼有股賭氣的味道?

她沒有猜來猜去,而是笑盈盈地對紅綃說:“你們不是帶著酸梅湯了嗎?給十七爺和楠哥兒送過去。”

紅綃答應著轉身走了,顏栩就道:“我也渴了。”

玲瓏便道:“我記得前面有泉眼,還有溪流,您忍忍,就快到了。”

壓根沒有給他喝酸梅湯的心思,就準備讓他對著泉眼喝涼水了。

顏栩不說話,甩開步子,發狠似的往前疾步而去。

玲瓏扁扁嘴,也不知道他又抽得什麼風,明知道她不能當著這麼多人施展輕功,他還要走這麼快。

她索性不去追了,和侍衛們一起,不緊不慢地來到有溪流的那處所在。

紅綃和紅繡尋了塊平整的青石,鋪了塊半新不舊的織錦,請玲瓏坐下歇著。

小十七和楠哥兒早就緩過勁來,兩人騎上小馬,叫嚷著要跟著顏栩去打獵。

從皇莊出來,上山來到霧亭,顏栩和侍衛們騎著馬,玲瓏是坐在轎子上,她好久沒有走山路了,這才讓把轎子留在霧亭,徒步走到這裡。

顏栩則已經整裝騎在馬上,他騎的就是以前玲瓏見過的那匹白馬,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

他穿著茶白繡團花的箭袖,黑色小牛皮的短靴,黑亮的頭髮束成馬尾,面板比在京城時曬黑了些,是健康的古銅色,就和當年玲瓏初見他時一樣。

那時他還沒有封王,整日到處瘋玩,古銅色的面板健康有朝氣,後來他封王了,在王府裡的時候多起來,面板越發白皙,玲瓏那時才知道,原來這人的膚色全是曬出來的。

他騎在馬背上,臉上卻還帶著絲不高興的樣子,就像是誰欠了他的錢不還一樣。

玲瓏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的,十八歲了也不是小孩子,怎麼就像六月天一樣,說變臉就變臉。

顏栩居高臨下正和小十七說話,一轉身就看到玲瓏正在瞪著他。

他忽然想起那年他在這裡用金錢鏢打了顧錦之時,玲瓏也是這樣瞪著顧錦之,就像是在看個怪物一樣。於是他覺得很好玩,就又給了顧錦之一記金錢鏢,這次打的是環跳穴,顧錦之噗通一聲跪在玲瓏的面前。

玲瓏還是這樣瞪著顧錦之,他正以為她可能會伸手去扶的時候,這小姑娘卻一個轉身,掉頭跑了,跑得還是飛快,像是生怕顧錦之再去追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