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紫蔚不知道,沒一會兒,他自己就找到了,然後抱著那隻陶罐,笑得非常狡詐。
“你肚子裡又憋什麼壞水兒呢?”
楚辭開啟陶罐,有些嫌棄地聞了聞,“沒什麼,讓她吃點苦,然後乖乖回家。”
杜雅言在陸府得了紅疹,全身腫癢難耐,尤其是臉上,宛若毀了容。大夫診治後表示並無大礙,只消紅疹褪下去,便可恢復。
她卻是無半分顏面留在這裡,任誰都不想頂著一張毀容臉,待在心愛之人的眼皮下。她乖乖地回了杜府,楚辭終於不用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但他沒想到,此舉會給他招來禍端。
陸安安寫給穆離的書信,一直沒有迴音。她想,她已經明白他的態度。她做不到死纏爛打,於是這段時間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淡化穆離在她心裡的存在。
人生第一次的心動,還未開始便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陸安安想來也覺得有些可笑,但她並未後悔。
五六仙女在感情上都受到創傷,楚辭這個當“哥哥”的,在老太君的委託下,帶著妹妹們去郊外踏春賞花。
春回大地,入目之處皆是深深淺淺的綠,花苞初綻枝頭,城郊碧遊湖畔,疏影橫斜,暗香浮動。踏春之人,不在少數。
春風拂面,花草搖曳,陸安安和陸寧寧偶遇幾個熟識的結伴郊遊的世家小姐,正在湖畔的草地上閒聊。
楚辭紫蔚帶著陸朵朵坐在小樹林旁的涼亭裡休息。
“四哥,我想去花叢裡捉小蟲。”陸朵朵牽著楚辭的手搖了搖,眼睛盯著小樹林旁的野花叢很是興奮。
陸朵朵的興趣愛好一直很奇怪,捉蟲子、蟋蟀、螞蚱、青蛙等等研究,一直是她最大的愛好。若是放在現代,楚辭想她將來能成為生物學家也不是不可能。
本著鼓勵小朋友堅持興趣愛好的原則,楚辭欣然同意了她的要求,囑咐道,“只能在這裡,不能亂跑。”
“知道了。”陸朵朵小手一甩,興奮地奔往花叢。
楚辭看著她的背影失笑,微一偏頭,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他瞧見一個眼熟的身影。
他推了推紫蔚,紫蔚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往下掃了一眼,詫異挑眉,“懷孕了?”
楚辭有些不憤,“陸寶寶的身體也太菜了,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大叔!”
他們看見的正是有了身孕的綠宛,此時正由丫鬟陪著,就在他們的左前方觀賞茶梅。
“她和趙大人在一起了?怎麼沒聽說他們成親的事兒?”
“也許沒有成親吧。”楚辭盯著綠宛的肚子,撇了撇嘴,“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有娃了,瞧她肚子的大小,也就兩三個月的樣子,難不成就是他們打分手/炮那次懷上的?”
聽著他嫉妒羨慕恨的語氣,紫蔚扶額,“你管別人什麼時候懷上的做什麼?”
“我只是不服!”楚辭鬱悶得不得了,“咱倆也是那時候開始的,為什麼我不能當爸爸!”
“幼稚!”
紫蔚盯著綠宛看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又安慰他,“沒準兒孩子不是趙大人的,所以別太難過。”
“。。。。。。”他強調,“該難過的是陸寶寶陸寶寶陸寶寶!”
紫蔚懶得跟他辯駁,摸了摸下巴,“你說孩子是誰的?古代的女人不是很注重未婚先孕這種事情嗎?你看看她,賞花賞得多淡定!”
“她臉皮厚!”楚辭做出總結。
兩人一直盯著綠宛看,就算是木頭人也有了感覺,綠宛回眸,就見涼亭的長凳上坐著兩個人正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她也眯了眯眼睛,看清後,把頭扭了回去。
“我們的目光是不是太赤/裸了?”楚辭瞧見她回頭,搓了搓下巴,“她肯定發現我們在看她了。”
“……”紫蔚扶額。
綠宛又看了片刻茶梅,便在丫鬟的攙扶下,朝著涼亭的方向走來。即便懷了身孕,體態也如從前那般婀娜輕盈,紫蔚覺得她看起來倒比從前更美了。
綠宛從前和紫蔚在不夜天門前有過一面之緣,但當時她的身份是穆離的女人,她不知道紫蔚是否認出她來。
在丫鬟的攙扶下,綠宛坐到二人對面的長凳上,她很坦然地看了紫蔚片刻,主動笑著開口道,“這位夫人我瞧著很面熟,您是陸府的少夫人嗎?”
紫蔚笑著點頭,“我覺得您也很面熟,如果沒記錯,咱們在不夜天門口曾有過一面之緣。”
“我想起來了。”綠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