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平常那般抱著花盆溜達,而是坐在石桌前,看著地上擺著的大大小小十幾盆花草,託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昀見狀走了過去,坐到葉嬌身邊,笑著問:“怎麼了?”
葉嬌收回目光,扭頭看著祁昀,把那人跟著遞過來的帖子交給了祁昀。
“一大清早的就收到了這些花花草草,送來的人是藥園董管事的女兒。”葉嬌記得董管事,可她卻不認識董管事的女兒。
這些也不是給祁昀的,而是要給葉嬌。
葉嬌盯著這些花看了好一陣子,倒不是這些花有多漂亮,而是因為這些都是藥材花,裡面還有幾株是葉嬌認得的。
有些滋補,有些驅寒,總而言之都是好東西。
不過祁昀掃一眼,便道:“這董氏嫁給了藥鋪的掌櫃,算是自家人,她既然送了,你收下就是了。”
管事掌櫃給東家送禮並不新鮮,幾盆花花草草算不得大事。
葉嬌眨眨眼睛:“這禮,會不會太重?”
祁昀眉眼柔和:“不過是些觀賞用的花,不妨事的。”
葉嬌堅定認為自家相公學識淵博似海,而祁昀說這話也不像是弄虛作假。
細想想,葉嬌覺得應該是和之前的那株石芽草似的,她認得,可是旁人卻不知這東西要做什麼用。
又聽祁昀道:“若是不喜歡,現在退回去也行。”
葉嬌忙道:“我喜歡,可喜歡了。”說著,就指揮小素和鐵子把花抱進了廂房,等會兒她要仔細研究一下。
祁昀只當葉嬌喜歡侍弄花草,也不多問,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這個午後過得平靜又愜意。
可祁家院子裡日子太平,卻不知院子外頭,祁家二郎已經出了名。
這年頭,人人都講究個迷信,還都有點仇富。
縱然祁家平時為人和善,無論是對鄉鄰還是對手下的佃戶都是格外關照,可他家有錢,就少不得有人眼熱。
當然沒人因為那點嫉妒就去做出什麼壞事,即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現如今雖說是清明世道,可這有錢富戶和小門小戶之間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沒人有膽子上去惹他們。
至於背後裡聊閒天的時候說點家長理短就沒人管了,更有那嘴碎的總喜歡唸叨別人兩句是非。
祁二郎的身子不好的事兒便是這麼傳開的。
人人都說那祁二郎生了個兇狠模樣,橫眉豎目,長得難看不說,還白的像紙,別人遠遠看到都要躲避開的,祁家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合該出個磕絆,這祁二郎不僅長相凶神惡煞,還是個短命鬼。
編排的有鼻子有眼。
任誰說起祁二郎,都要先嘆息一句可憐,然後互相安慰——
富人家的日子也不好過,瞅瞅,這可是短命啊!
似乎只有這麼想這才能反襯著自己這窮日子不算太苦。
不過隨著祁家酒鋪流水一般的往外送貨,傻子都看得出祁家酒鋪日子好過了。
宋管事又總是逢人便誇讚二少爺有本事,二少爺有能耐,直接把祁昀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這倒不是宋管事故意溜鬚,實在是白花花的銀子亮閃閃的銅板太招眼,宋管事這麼大年紀了,還是頭一遭如此揚眉吐氣,自然是往天上吹祁昀。
只是他的話說得過於誇張,信的人不多。
但長眼睛的人都瞧見了,祁家酒鋪紅火了起來,找了不少做事的,這些人都說裡面忙得很,每天都供不應求。
即使宋管事別的話可信度不高,但“祁二郎有本事能賺銀子”的話還是能取信於人的。
一傳十十傳百,訊息就傳到了葉家村。
葉家村並不富裕,可是嘴碎的人哪裡都有,得了個新鮮事兒就要翻來覆去的說,尤其是這事兒的主人公還和自家村子有些聯絡,那就說得更加熱鬧。
河邊,幾個洗衣裳的婦人湊在一起,聊的便是祁家的事情。
“也是邪門了,年前還說祁家二郎要不好,結果到了今兒才多長時間啊?突然又好了。”
“好沒好的不知道,可我聽人說啊,這祁二郎之所以體弱多病,那是因為開了天眼,有了財神爺的本事,這才……”
“得了吧,還開天眼,你當是二郎神嗎?”
“要我說,該是人家葉家娘子有福氣,本來是個沖喜抬過去的娘子,現在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過,瞧瞧之前回門的那個陣仗,咱們村子的姑娘們誰家有這份體面。”
“葉二嫂不是總背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