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就當個暖手的物件便是了。”
葉嬌卻對著孟氏道:“既然是對身子好的,你為何不自己收著?”
孟氏聞言一愣:“嬌娘,何出此言?”
“你身子不好,既然有對身子好的東西,先緊著你用才是。”說著,葉嬌伸手輕輕地握住了孟氏的手腕。
其實從頭一回見,葉嬌就知道孟氏體虛。
但是和自家相公不同,祁昀的虛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天生體虛,滋補起來不能著急,要一點點來,但是孟氏的虛是後天的,到底為什麼會這樣葉嬌不知道,可是孟氏自己不說,葉嬌也不會問。
但葉嬌這話卻讓孟氏的指尖一抖。
她不知道葉嬌只是攥住手腕就能看出端倪,已經緊張習慣的孟氏第一反應就是這人莫不是知道了自己一直藏著的秘密?
這事兒,明明只有自己知道的。
可是等她抬頭對上葉嬌那雙純然清澈的眸子時,剛剛有的戒備一瞬間土崩瓦解。
孟氏在心裡對自己說,嬌娘從來都是這般單純,不然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她的關切自己反倒忌憚,實在是不應該。
這麼好的女子,單純善良,自己還要無端猜忌她,著實是對不起葉嬌的一番真心。
大抵是每個心思深沉的人都格外偏愛脾氣純真的,孟氏很快就露出笑容,輕聲道:“我這身子本就敗壞了,補也補不好,何必浪費了好東西。”
葉嬌則是瞧著她,抿了抿嘴唇。
她和孟氏相處時間不長,遠不如和董氏那般親近,可是小人參看人從來都順著心思來,孟氏待她好,葉嬌便也會念著她些。
況且在葉嬌看來,這又不是什麼不治之症,比自家相公的好治多了。
葉嬌左右看了看,眼睛就瞧到了石芽草。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走過去,從石芽草上掐了一片葉子下來。
隨便拿了個錦袋裝進去,又把自己打的穗子掛在了上頭,葉嬌將錦袋遞給了孟氏:“這個就當我回禮了,望慧娘身子康健。”
因著石芽草在窗邊的壁桌上放著,又是背對著孟氏,孟氏並看不到這錦袋裡頭裝了什麼。
接過來,捏了捏,裡面的葉子實在是太小,這會兒摸上去只覺得是個空袋子。
孟氏瞧了瞧上面的繡工,倒是極好的,而且兩團祥雲也格外有福氣。
偏巧葉嬌拽了個上好蘇繡的錦袋,拿來送人倒也合適。
或許在看慣了好東西的孟氏看來,這袋子算不得什麼,可是孟氏卻格外看重其中的真心。
什麼繡,什麼緞,她都不在乎,只有上頭那條葉嬌親手打的穗子才能入了孟氏的眼。
她笑著接過,輕聲道:“謝謝你,嬌娘。”
葉嬌叮囑她:“帶好,可莫要丟了。”
小人參的意思是讓孟氏隨身帶著,對身子好,但是孟氏卻覺得這是葉嬌的誠心,那她便會記在心裡的。
將錦袋放進了懷中,孟氏溫婉的點點頭:“我必然帶著,不會忘的。”
瞧著時候差不多,孟氏便起身告辭,只是去了前廳的時候還沒瞧見楚承允,她也不急,直接出了門,走向了不遠處的馬車。
跟在孟氏身邊伺候的嬤嬤看起來格外著急,孟氏進去卻不讓自己跟著,嬤嬤就在馬車上等,見孟氏回來,忙下去扶她。
孟氏此刻的臉上沒了葉嬌面前的溫潤,全然是屬於大家女子的矜持貴重,眉眼都帶著淡漠。
等上了馬車,孟氏從懷裡拿出了葉嬌送自己的錦袋,細細的看了看,嘴角有了一抹笑。
嬤嬤則是有些擔心:“主子,這是哪兒來的?莫要收外頭的東西,小心對身子不好。”
孟氏則是斂了笑意,淡淡道:“我這身子,被母后一碗藥灌下去後就沒好過,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此話一出,嬤嬤的眼中露出了些心疼。
王爺只是掛在皇后名下,並非皇后親生,皇后見他素有賢名便格外忌憚,可卻不對著王爺下手,反倒磋磨了自家王妃。
一碗藥,弄得王妃大病一場,到現在莫說子嗣,怕是連身子都壞了。
只是孟氏卻沒有多少難過的模樣,依然是淡淡的,手輕輕的摸了摸那錦袋:“嬌娘心好,是這世間鮮有的純善心思。我知她,信她,以實待人,非唯益人,益己猶大。況且,我也太久沒信過誰了。”
嬤嬤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跪坐在孟氏身邊,低垂眼目,輕聲嘆息。
而在院子裡的小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