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沒能自己解開。
她掩面而走,都不肯留下吃飯。
齊悅卻在院門口抓住她:“再有兩天就國慶了,你有什麼安排?若是沒有,咱們還是去外院找小曹和阮軟練習外語。”
楊柳這次卻遲疑了,有些支吾地說道:“國慶,小曹和阮軟沒有別的安排嗎?”
齊悅瞄見她臉上心不在焉的神色,笑道:“上週末的時候我問過了,她們沒有安排。不過,你要有別安排就不用去外院。”
楊柳漂亮的眉宇間有一絲煩悶,道:“我暫時沒有別的安排,如果有了我再跟你說。”
“好。”
兩人說定,楊柳就離開了。
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國慶前一天的下午,在隔壁津市上師範學院的劉梅忽然出現在醫大校門口。
保安將這訊息告訴她時,她又驚又喜,疾步趕到校門口的保安室時,就只剩下驚了。
因為劉梅瘦了整整一圈,原本略有些豐盈的身體如今掛著衣服都有些晃盪,臉瘦到沒有肉,尖下巴都出來了,就連那對英氣的眉毛此刻也凝著,好似有什麼化不開的愁苦。
“才半年不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齊悅又驚又憂,衝口問道。
劉梅扯了扯唇角,似乎想對她笑一笑,但齊悅看得心都酸了,扯起她道:“你先跟我回家,回家再說。”
劉梅“誒”了一聲,又猛地掙開她的手:“麻花,我給丫丫帶了津市的特產麻花,我得拎上。”
“丫丫小奶牙都沒長好,可吃不了麻花。”齊悅數落著劉梅的不經心,卻也搶先將地上的紙盒裝麻花拎起,另一手拉起劉梅出了保安室,出了校門,直接往家走。
這也是她自入學來第一次逃課,只是她此時顧不上去請假,因為劉梅的狀態很不對。
回了三進院,她也不急著問劉梅發生了什麼事,而是給她煮了麵條,又給她燒了洗澡的熱水。
只差一天就進入十月,天氣有些涼了,況且劉梅精氣神都不對,若是被涼水一浸,但是立馬會病倒。
劉梅似乎很餓,面上來也沒推辭,吸嗦著吃完,連麵湯都沒有剩,還笑著對她道:“我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你只要在我這,我天天讓你吃飽。”齊悅回道,劉梅笑了笑,沒有接話。
熱水拎到洗澡房,齊悅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劉梅換洗,劉梅沒有拒絕,她便出去帶上門,然後守在外頭。
劉梅在裡頭待了不短時間,一開始齊悅還能聽到水聲,後頭卻聽不到了,齊悅心急,衝裡面喊道:“梅子,你洗好了嗎?”
裡面沒人回答,齊悅立刻撞開門,就見大浴桶中劉梅將頭埋入水裡,驚得齊悅神魂皆冒,一下子衝過去將劉梅從水裡拉起來。
頭一出水面,劉梅立時咳了起來,大口喘氣,齊悅先是一喜,旋即大怒,甩開她大罵:“到底有什麼事你過不去,非得拿命來開玩笑?你就算要死,也別死在我面前,你想過我會有多傷心嗎?”
齊悅罵著罵著,自己眼眶就紅了。
“齊悅,我,我沒想死,我是聽到你叫我,我怕你進來看到我臉上的淚,看到我的眼睛腫了,所以就……”
“所以你就把頭埋在水裡,以為我看不出來了是嗎?你傻啊,你怎麼這麼傻?”齊悅氣得狠狠打了她一下。
第739章 丟了我就放下了
“是,我是傻,才會以為侯寶待我是真心的。”劉梅淚流滿面,仰頭衝齊悅哽咽,“悅悅,侯寶跟我分手了。”
齊悅愣住了:“怎麼會,四個月前侯寶軍校畢業當天不是趕去津市見你了嗎?當時不是好好的嗎?”
劉梅點頭又搖頭,哭得不能自已,說不出一句完整,齊悅心疼極了,將她從水裡拎出來:“先不哭了,你把衣服穿上,咱們回房間你慢慢跟我說。”
劉梅依然在哭,齊悅將她從浴桶裡撈出來,給她擦乾身體裹上衣服,又把她摟進房裡,放到床上,而後輕拍她的後背放任她哭。
人到傷心悲憤時若不哭出來,憋在體內必然留下後患,所以齊悅沒勸她不哭。
或許是憋了許久,劉梅這一哭就是半小時,漸漸地聲音小了,變成抽噎,最後沒了動靜,齊悅低頭看她是睡著了,就將她移到枕頭上,給她蓋上被子。
起身要走時卻被抓住了胳膊,齊悅便拍了拍她的手道:“睡吧,我不走,我就在房裡陪著你。”
應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劉梅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