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看他們神色,就猜到他們的想法,正色道:“我重申一遍,大發服裝廠雖是私人企業,但論管理比國營企業只嚴不松,送禮的討交情的,我會第一時間把他除了在招工名額裡。”
她這話一出,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但還是有人不信,當場問道:“你這規定是隻對咱鎮上的人,還是包括你的親戚?”
護在齊悅面前的齊興國立刻轉頭看向齊悅,齊悅看了他一眼,抬眸冷靜地對眾人道:“不論親疏遠近,都需要參加招工考試,一視同仁,沒有優待。”
得了她這句話,在場的街坊鄰居們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將問題轉到招工考試上,七嘴八舌地詢問要考些什麼。
齊悅只給了一句話:“考試內容待定,一切等招工告示。”
街坊鄰居們對她這話不太滿意,還有人仗著往常的交情千方百計想要套出些考試內容,齊悅煩不勝煩,正想著要不要拉下臉來趕人的時候,院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圍住我家做什麼?”
聲音冷淡,不怒自威,讓喧囂的院子一下子安靜下來,街坊鄰居們轉過頭,看到院門口站著一個抱著漂亮娃娃的高大男人。
這漂亮娃娃他們都認識,是葉英梅的孫女,以往他們還成逗過她,但這會他們卻不敢,因為抱著她的男人身上氣勢太強,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更透著煞氣,讓離他近的人都忍不住打寒戰,所以在男人往裡走時,眾人紛紛讓開道。
於是,齊悅望見雷軍抱著丫丫如摩西分海一般走到她的面前,將丫丫送到她懷裡,轉頭身冷淡地對安靜的街坊鄰居道:“家裡還有事,就不招待各位了。”
好似重新按了啟動鍵,街坊鄰居紛紛提出告辭,不一會兒就走光了,院子重新恢復安靜,渾濁的空氣也變得清新了。
齊悅很吸了一口氣,手摸著雷軍左臉頰上那道傷疤,有些哭笑不得:“我本想著回到家就配藥膏給你消傷疤,但現在看來,你還是將傷疤留兩天。”
雷軍不甚在意的說道:“留不留疤,我不在意。”他俯身湊到丫丫面前,眼底透著寵溺,“丫丫也不怕對不對?”齊悅聞言低頭去看這膽大的丫頭,卻見她伸出小胖手去抓雷軍臉上那道傷疤,小指甲還挺鋒利,在他臉上劃出一道紅痕,她忙抓住那隻小胖手:“你個壞丫頭,不許欺負你爸爸。”
丫丫仰頭看她,奶聲奶氣的說道:“玩,好玩,麻麻玩。”
齊悅噗嗤樂了:“你這是要慫恿麻麻跟你一塊欺負爸爸?”
丫丫滴溜溜轉著眼睛,咿咿呀呀的叫著,好似重新回到了不會說話的時候,但齊悅知道這小機靈鬼是故意的。
雷軍卻覺得自家女兒怎麼都好,撒嬌耍賴任性都可愛的要命,自然也不在乎她撓他那一爪,湊過去問丫丫:“丫丫想玩什麼?飛飛要不要?”
丫丫的鳳眼一下子亮了起來,掙著身體朝雷軍撲去,齊悅抱不住她,只得任由雷軍接過去,一邊瞪他:“她這會兒不是一年前,得重了一二十斤,還有你的腿也不好,往上拋的時候悠著點,傷著了誰我都不放過你倆。”
雷軍就愛聽她嘮叨,點頭應承:“我手上有勁不會摔著丫丫,你要不放心就在邊上看著。”
齊悅白了他一眼:“我要整理中考考試要點,哪有空陪你們父女倆玩耍。”
說完就招呼一旁的齊興國進屋,這讓雷軍眼底閃過失望,將丫丫往上拋飛幾次後就停下,抱著她商量道:“丫丫,我們去陪麻麻好不好?”
丫丫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真是乖女兒。”雷軍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就抱著她走進了堂屋。
“你們怎麼進來了?”齊悅剛翻開試卷,看到父女倆進來驚訝問道。
“進來陪你。你也不用管我們,忙你的就行。”
雷軍拎了張椅子放在桌旁,抱著丫丫坐下,一大一小用著相似的鳳眼,目光都凝在齊悅身上。
齊悅是習慣了,也是真的很忙,所以她坦然地繼續翻看試卷,一旁的齊興國卻覺得一種被撐著的感覺。
被狗糧撐著了。
於是,在齊悅為了摸底給了他一套空白試卷後,他立馬拿著試卷去了堂屋另一角做題。
雷曉雪和袁巧兒放學回來後,也加入了做題的隊伍,且不約而同地遠離那一家三口。
下班回來的葉英梅,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相處卻是欣慰得很,也沒有打擾,滿臉帶笑地去廚房準備晚飯。
不過,餘國慶隨後進門,毫不客氣的打破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