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百也有幾十,也沒見那位軍嫂被凍壞了。
他這兄弟,就是中他媳婦毒太深,把小辣椒當作嬌花養。真要不能吃苦,嫁個軍人做什麼?
祁陽心中的腹誹,雷軍聽不到,他將牆角收拾好,一人就把鐵架床推到牆邊安放好,與他的床隔了僅有一人側身的距離。
“哥,都這麼近了,那乾脆拼一塊吧,反正嫂子也看不到,不會吃錯。”祁陽不放棄與他同床的打算,擠一塊才暖和啊。
雷軍一句話擊碎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除了我媳婦,我不跟任何人同床,我媳婦看不到也不行。”
祁陽嘔得吐血,利落地把自己的被子從雷軍床上挪到自己床上。
不同床就不同床,總歸捱得近,便能蹭點熱乎氣。
雷軍見祁陽用被子將自己滾成一個蟬蛹,只露出鼻孔出氣,莫名有些好笑,將兩人的軍棉衣都給他搭被子上。
祁陽有些感動,將下巴從被子裡解救出來,張口問他:“你把棉衣都搭我被子上,你怎麼辦?”
“我有別的。”雷軍說著話,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
大衣做得厚實,衣長直到腿肚子,祁陽看到又差點吐血:“你什麼買的呢子大衣,我怎麼不知道?料子好,款式也大氣,沒有百十塊錢絕對拿不下來。你在哪裡買的,等下次休假我也去買一件。”
雷軍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買不到,我媳婦給做的,總共花費不到五十塊。”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得意的口氣!”祁陽咬牙,他覺得自己今晚過來是個錯誤的決定,一整晚都在聽雷軍這已婚男人炫耀他的小媳婦,這是在欺負他單身嗎?
單身有錯嗎?
還真有錯,沒人給他做他愛吃的辣肉醬,沒人給他做大氣的呢子大衣。
越想越委屈,也越發不服氣,就雷軍這麼一個慣愛冷著臉,不會討人喜歡的男人都能娶到一個讓他誇耀的媳婦,他祁陽更不會一輩子單身。
這麼一想,祁陽豪氣沖天,他與雷軍發誓:“我早晚找一個比你家小媳婦更好的女人,你等著!”
雷軍眉頭都不動一下,上了床,裹上被子,搭上帶著一絲齊悅身上氣息的呢子大衣,側頭對只隔了半臂距離的祁陽道:“做夢比較快,睡吧。”
祁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雷軍是說他根本找不到一個比齊悅更好的女人,真要找,就只能去夢裡找。
“我發誓,真的,我要找不到比你媳婦好的,我一輩子不結婚!”
“不對,我被你氣糊塗了,我憑什麼一輩子不結婚?我一定能找到比你媳婦好的。”
雷軍被吵得有點睡不著,張口斥道:“再話癆,丟你出去。”
祁陽立馬閉上嘴,世界安靜了。
……
第二天清晨,齊悅起床出房門,一股寒氣撲面,她猛地打了個噴嚏。
齊老爺子在堂屋擺弄收音機,聽到動靜回頭提醒她:“廣播上說西伯利亞寒流南下,全國大幅度降溫,你得多穿些衣服,別凍感冒了。”
齊悅又打了哆嗦,卻沒有回房穿衣服,而是湊到老爺子身邊盯著收音機:“裡面有沒有說北邊多少度,有沒有下雪?雪厚不厚?”
老爺子瞭然:“你是在擔心雷軍在部隊受凍吧,我給調到之前那個臺,聽聽有沒有具體訊息。”
齊悅點頭,半蹲著,緊張地盯著他拉長天線調臺,只是調了好幾次,都是茲茲雜音,等到終於有些清晰的聲音——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每一個人只能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他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
齊悅眨了眨眼,這不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嗎,她以前上學時還背過這個片段。
齊老爺子津津有味地聽了一段,對上齊悅詢問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遺憾地道:“爺爺剛剛聽的天氣資訊就是這個臺,不過今天可能不會再播天氣了。”
齊悅面露失望,齊老爺子不忍心:“要不我調調別的臺看有沒有?”
“爺爺不用了,你先聽說書吧。”齊悅起身回房間加衣服,身後是字正腔圓的廣播音。
“今天我們播講的是,蘇聯作家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齊悅扭頭,發現老爺子帶起老花鏡,拿起筆記起了筆記,那神情比得過齊明明寫作業還認真,齊悅忍不住發笑,不過趕在老爺子回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