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皺眉:“那你豈不是要跟過來住?”
負責人後知後覺地笑道:“對啊,你們是夫妻,雷營將被子搬過去,你們一起住就行。”
齊悅能怎麼辦?
她只能同意。
拿了鑰匙,開啟房門,雷軍捋上袖子打掃屋子,也不讓齊悅動手:“我一個人就行,你不要沾手。”
“那我去抱被子?”
“被子沉,一會我去。”
於是齊悅就徹底閒了下來,而隔壁的慰問團姑娘們,已經結伴去操場看一營的訓練去了,她便走出招待所,在家屬院裡曬太陽。
說是家屬院,其實是一大片磚砌的平房,並沒有圍牆。平房只有一層,前頭是院壩,後頭帶菜地,跟農村也沒有太大區別。
聽說南面還有一片軍屬院,住戶的級別較高,房子修得更齊整些。
“妹子,你是雷營長的物件吧?”
齊悅正打量著四周時,一個身材不高顴骨略高的女人走過來笑眯眯地問她。
女人一笑,眼角紋很深,約莫有四十來歲了,齊悅迎上她笑著點頭:“對,我是雷軍的物件齊悅,嫂子怎麼稱呼?”
女人一張口就是濃重的山東口音:“俺家那口子是三營的老楊,他們都叫我楊家的,妹子也這麼叫就行。”
齊悅笑著喊了聲:“楊家嫂子。”
楊家嫂子嗓門敞亮地應了,這時大大小小五個孩子一窩蜂地跑過來衝女人喊道:“娘,我們餓了,怎麼還不開飯啊?”
楊家嫂子抬手往孩子們頭上一個個敲去:“你們餓死鬼投胎的啊,沒看見娘在跟你們齊姨說話?趕緊張口喊人,不然今早別想吃飯!”
聽到這一威脅,大大小小五個孩子齊聲衝齊悅喊“齊姨”,然後轉頭又抓著他們的娘嚷道:“娘,我們都喊了,現在能開飯了吧?”
“真是欠你們的,趕緊回屋去,我一會就回去。”
楊家嫂子將孩子們轟回屋去,然後邀請齊悅:“齊家妹子,你也進來吃一口吧。”
齊悅知道對方不過是客套,哪裡會答應,連忙擺手道:“我去食堂吃過了,這會吃不下,嫂子趕緊回去給孩子們開飯,他們都餓壞了。”
“就這會功夫餓不壞。”楊家嫂子不以為然地擺手,然後又雜七雜八地跟她閒聊,就是不進屋子。
齊悅不知道她的目的,也不願跟她乾耗,就謊稱道:“我好想聽到我物件在裡面喊我,我先進去了,嫂子咱們以後再聊。”
“齊家妹子等等,”楊家嫂子叫住她,有些吞吐地問道,“妹子你和雷營長什麼時候辦喜宴?”
齊悅愣了一下,見楊家嫂子眼巴巴地望著她,她搖頭道:“這事我得雷軍商量,定了我再告訴你。”
楊家嫂子似大鬆了一口氣:“還沒定啊,沒定沒事……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們定下辦喜宴的時間再告訴我家一聲。”
齊悅笑著應了,又跟楊家嫂子告辭回了招待所。
雷軍自然沒有叫她,不過他屋子也打掃到末尾了,齊悅便將剛剛遇到楊家嫂子的事說了。
雷軍想了一下回道:“楊平是三營的營長,你說的楊家嫂子應該就是楊平的媳婦。他家孩子多開銷大,只靠他一人工資支撐有些吃力,想來是家裡沒有餘錢,但我們要是在部隊辦喜宴,他家是一定要隨禮的。”
齊悅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想省下隨禮的錢,正好我也不願辦酒宴添麻煩,回頭我跟她說不辦了,讓她也安心。”
“你不想辦?”雷軍的眉頭微蹙。
齊悅看出他不高興,扶額道:“我忘了跟你說了,其實年前我們兩家叫上袁叔家、我外婆舅舅還有我師孃一家吃了一頓飯,算是補上酒宴。”
雷軍眉頭皺得更緊:“沒我參加你們就辦了酒宴?”
齊悅羞惱地握拳捶他:“還不是怨你,娘擔心我懷上,無意中在我師父和舅舅面前挑破了我們曾經同房的事,我家裡人生了氣,要求趕緊補上酒宴,我當時沒法,只能答應。”
雷軍被捶得有些懵:“我們那次是體外……”
“那也不是萬無一失的!”齊悅氣惱地狠捶了他一下。
雷軍頓時緊張了,伸手扶住她:“你別動,你肚子裡是不是已經……”
“沒有!”齊悅立刻打斷他的話。
“真沒有?”雷軍依然緊張,伸手撫摸她平坦的肚子,聽說三個月內不顯懷,他算著日子應該還沒到三個月。
“真沒有!”齊悅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