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哪來的貴客,他什麼時候來?”齊悅轉動著眼睛,四周亂瞧。
外婆嗔了她一眼:“不用亂瞧,貴客就是我外孫女婿,這會正在堂屋坐著。”
外孫女婿雷軍坐直了身板,聽到他的小姑娘壓低聲音,又嬌又嗔地說道:“您都說他是您外孫女婿,那就是自家人,用不著用招待外客的方式招待他,咱們平日裡吃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啊?你說什麼?外婆耳背沒聽見,”外婆忽然提高了聲音,“你再說一遍,大聲一點。”
“外婆你故意的,我再也不理你了。”
外婆哈哈笑了起來:“外婆又想起來了,你說他不是外人,咱不用殺雞宰鴨,就給他炒個臘肉筍片,再來個酸辣椒燉燻魚怎麼樣?就不知合不合他口味。”
雷軍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其實不用殺雞宰鴨,也不用臘肉燻魚,只他的小姑娘那句他不是外人,就讓他心裡又暖又甜。
他起身走到灶房,對外婆道:“外婆不用特意為我準備什麼,您和齊悅平日裡吃什麼就做什麼,我什麼都能吃。”
聽到他這話,齊悅立刻低頭,心道這人耳朵怎麼這麼靈,她明明說得那麼小聲,他怎麼能聽到?
不對,他剛剛肯定躲在灶房門口偷聽來著。
齊悅扭頭瞪他,就撞入一雙又黑又深的眸子裡。
看到眼前這對青年情意綿綿的對視,外婆心裡高興,又不得不輕咳一聲,提醒道:“火快燒出來了,別燒著鞋子。”
齊悅面紅耳赤忙起身後退,那燃燒著的柴火剛剛距離她左腳鞋面不過幾厘米,差一點就燒著了,她心裡有些後怕。
“可是燙著了?”雷軍盯著她的腳面問道。
齊悅搖頭:“沒有燙著,還差一點。”
雷軍認真看了她一會,確認她沒有說謊,便衝她點頭:“你去別上坐著,我來燒火。”
說著,把一張凳子遞到她手裡,自己則坐到了灶臺前面。
齊悅很想跟他說,她不是不會燒火,是他這個禍害惹她分心才差點燒著鞋子。
只是這話太羞恥,她接過凳子默默走到牆邊坐下。
外婆嗔了她一眼:“就算你不把軍子當外人,也沒有自己坐著,讓軍子幹活的道理。”
“外婆,齊悅手沒養好,這些事我來做就好。”雷軍替她解釋道。
外婆笑眯了眼:“知道你心疼悅悅,外婆就不多事了,不過日後你們一塊過日子,你可不能這麼慣著她。”
原本受用的齊悅,聽到外婆這話有些不滿了:“外婆你是哪邊的?怎麼只疼他,不疼你親外孫女。”
外婆嗔了她一眼:“軍子也是外婆的親外孫女婿,外婆都疼。”
這一句話說得齊悅又紅了臉,雷軍望了她一眼,起身認真對外婆道:“外婆放心,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我都會照顧好齊悅。”
“好,好,好!”外婆聞言連說了三個好字,神情欣慰又高興,“外婆果然沒看錯,你是個好後生,以後悅悅就託給你多照顧,她性子嬌,以後你要多讓著她……”
看見外婆溼了眼眶,齊悅鼻子也有些發酸,卻佯裝生氣地拉著她道:“外婆,我這才定親,距離結婚還遠著呢,你現在就著急趕我嗎?”
“哪裡還遠,明年就到了。”外婆嗔她一眼。
“那就等明年再說。”齊悅打定主意岔開話題,捂著肚子苦著臉道,“外婆我肚子都餓了,咱們做菜吧。”
聽說她餓了,外婆顧不得說別的,取了菜刀從灶臺上割下一塊臘肉,雷軍主動拿過臘肉清洗切片,於是齊悅又坐回灶臺前開始燒火的活計。
鐵鍋很快架上灶臺,一片片肥瘦相間的臘肉入鍋,茲茲聲響,肥油煎出,清亮無比。
取一隻乾燥瓷碗,將煎出的油倒出一半,而後往鍋裡放入紅色辣椒和新鮮筍片,大火烹飪,不斷翻炒,肉香、辣味和竹筍的清香碰撞在一起,混成讓人垂涎欲滴的奇妙香氣。
最後一步撒上翠綠的蔥末,只拿鍋鏟一翻,就迅速出鍋。
把鍋洗刷一遍,就開始第二道菜。
先燒乾鍋底,而後倒入之前盛出的油。
等到油鍋稍稍冒煙,將切好的酸蘿蔔絲倒入,又放入兩三個完整的紅色酸辣椒,與熱油一混,就升騰出酸辣沖鼻的味道,口水也抑制不住地往外流。
嘩啦一勺滾燙的水澆入鍋中,而後放入十幾塊燻魚塊,加上鍋蓋熬煮。
齊悅往灶臺裡添了幾塊木柴就往外衝,很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