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緊張地問道:“這樣就能好?”
雲深點頭,“你們送來的很及時。七天後,餘毒清除乾淨。只等骨頭癒合,夏起就能出院。”
劉老很慶幸,他找雲深果然找對了。
“謝謝,謝謝。我代夏起的父母謝謝雲小友。”
雲深含笑說道:“劉老不用同我客氣。”
“說聲謝謝是應該的。夏起要不是遇上你,他就要死了。他父母正忙著奪權,沒人管他,哎,這孩子也是可憐。”
劉老心善,看不得別人吃苦受罪。
雲深低頭笑笑,沒說什麼。
雲深來到胡家病房。
蔣韻守在床前,胡侃人不在,不知道去哪裡了。
蔣韻整個人都很憔悴。胡方隨,胡倩倩一天不醒來,她一天不能安心。
蔣韻眼巴巴地看著雲深。
雲深說道:“關先生已經出發前往巫州,很快就能回來。夫人不用擔心。”
蔣韻點點頭,又擦了下眼角,說道:“他們都瘦了。天天這麼昏迷著,又不能吃東西,這怎麼得了。”
“夫人不必如此。最多還有三天,他們就能醒來。”
“我知道。我就是看不得他們這個樣子。”
蔣韻眼眶紅紅的。
雲深沉默了一會,直接問道:“怎麼沒見到胡侃?”
蔣韻說道:“他出去了,說是和同學見面。說是同學,我估計又是狐朋狗友。這孩子,到了京州也不安分。我就擔心他在外面不懂控制自己的脾氣,會得罪人。京州權貴子弟多,強龍不壓地頭蛇,胡侃要是得罪人,還真不好處理。”
雲深說道:“夫人不用太擔心。我看胡侃做事還算有分寸,應該不會亂來。”
“但願如此。”蔣韻嘆了一聲。
雲深走出病房,顧大夫正朝她迎面走來。
顧大夫表情沉重,“小云,你看到餘家的訃告嗎?”
雲深點頭,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在新聞上見到了。
顧大夫連連嘆氣,“小余年紀輕輕,家世又好,怎麼會出車禍離世。現在學校裡都在討論,說小余接受不了打擊,才會自尋短見。我是不相信的。小余這個人,我接觸比較多,對她還是有所瞭解。她不像是一個會輕生的人。”
“餘大夫車禍離世,或許這是命中註定。”雲深輕聲說道。
顧大夫搖頭,“我不信命中註定。這就是一起意外。哎,人都死了,大家還在議論紛紛,說她有可能是輕生,實在是太不尊重。小云,我們和小余相識一場,等出殯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一趟餘家,祭奠小余。”
雲深問道:“顧教授親自去餘家,這合適嗎?”
長輩祭奠晚輩,似乎不太合適。
顧大夫說道:“好歹我也教過小余,她過世,我自然該出面。小云,你要是覺著不方便,那就算了。”
“沒有,我沒有不方便。我聽顧教授的。”
顧大夫點點頭,“到時候加上修大夫,我們三個人一起去餘家。小余以前是修大夫的學生,出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修大夫會怎麼想。可惜了!”
是啊,的確很可惜。
有些人明明有很好的生活,卻偏偏要自尋死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餘心然是未婚過世,餘家只停了三天,然後出殯。
出殯這天,雲深和顧大夫,還有修明生來到餘家。
餘家在院子裡搭了靈棚,由余心然的弟弟和堂弟們招呼賓客。
來的人都很安靜,先去靈堂祭拜餘心然,然後送上奠儀。
雲深一直跟在顧大夫,修明生身後,面無表情。
看著遺照裡的餘心然,笑得靦腆羞澀,像個單純的小姑娘。可是誰能想到,笑容如此羞澀的人卻如此極端,跳樓,潑硫酸,開車撞人。
一樁樁,一件件,普通人一輩子都幹不出一件,她一個人全乾了。
站在餘心然的靈堂前,雲深很平靜。
餘心然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人死萬事消。
餘心然已經離世,雲深自然不再追究她潑硫酸,開車撞人的事情。
餘心然的母親老了很多,哭得很傷心,親戚朋友們都在安慰她。
餘心然的父親神情肅穆,嘴唇下拉,顯得很愁苦。這段時間,餘家接連出事,餘父也是操碎了心。
餘父拍拍餘母的肩膀,本意是想安慰她。沒想到餘母哭得更加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