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殺出趙國,半途收到書信,尉遲雄正帶著幾個將領趕到峽谷的山崖上,看見一身黑衣的男子時,眾人眼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了熾熱,跪拜在地上。
“尉遲大將軍請起。”景陵負手,隨意的語氣裡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淡淡的,卻不敢忽視。
尉遲雄正等人依言站起身,望著男子微寒的俊臉,尉遲雄正道,“主帥突然召末將過來,是否有什麼要事?”
景陵點點頭,邁步走向山崖邊緣,往下眺望,秦軍大軍已經抵達峽谷一端,就要進入峽谷了。
“尉遲將軍覺得此處地形如何?”
尉遲雄正粗眉輕動,走到景陵身旁,環視峽谷地形,“此峽谷乃山河關一道天然防守,鎮守邊關的將軍都會派出士兵在峽谷上方巡視,這要佔得峽谷兩邊山崖,就能經已趕退敵軍。居高臨下對我軍百利而無一害!”
峽谷呈一字型,如果能派兵守住兩邊的高崖,一旦敵軍進入峽谷,就能從山崖上面掉大石下去,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敵軍趕走,同樣地,如同讓敵軍取得優勢,對我軍來說必然是致命!
“主帥的意思是,莫非燕軍已經派人佔領了兩岸山崖,正等著我軍踩入陷阱裡?”尉遲雄正一驚,瞪眼看著身旁一臉波瀾不驚的男子。
“嗯。”景陵沒有隱瞞,點頭。“燕軍就藏在兩邊高崖的山林裡,他們只會在入夜後出來巡視,白天都躲藏起來。燕軍心知,我秦被困在山河關之內,背後就是秦國,如果主力軍不能及時趕回來,我軍必亡。”
景陵的語氣淡然,眼眸平靜,卻能將所有迷霧都看穿,就連久經沙場的尉遲雄正等人也看不透他。
其實,在趕回山河關的路上,尉遲雄正等人就已經懷疑過燕軍會不會在峽谷裡設陷阱,他們還派了探子去巡視,但因為沒有任何發現,尉遲雄正等人又擔心秦國那邊的情況,只能一直趕路,在即將進入峽谷的時候,卻收到了景陵的書信,尉遲雄正就趕過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燕軍的陷阱就在峽谷裡,但燕軍行動謹慎,尉遲雄正等人才沒有發現。
“主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一名中年將軍走上來,緊緊地看著景陵,問。
“主帥,末將以為,既然我等已經知道燕軍的意圖,何不現在就將他們的陷阱毀掉。我軍被困在山河關之內,燕軍主力大軍兵力眾多,再拖下去,對我軍相當不利!”另一個將領道,言詞間帶著狠色。
“不用。”景陵抬手攔住他們,望向燕軍那邊,緩緩道出自己的策略,聽得尉遲雄正幾人一臉震驚,怎麼也料不到景陵的方法。
“兵不厭詐。”丟下最後一句話,景陵轉身越過尉遲雄正幾人,黑馬早已在那邊等候著。
尉遲雄正幾人回神,身子微微一抖,恭敬地目送景陵跨上馬背,平靜地策馬遠去。
“大將軍,這,”一名將領為難地看著尉遲雄正,不知道應不應該聽景陵的話。
尉遲雄正皺緊眉,深深地思考了好一會,“軍令如山,就按主帥的命令去做!你們立刻返回軍營,挑出精兵一百,在明天之前將所有事情辦妥,我軍駐守在峽谷外面,沒有本將命令,全軍不得行動!違者軍法處置!”
威嚴凌厲的聲音像浪濤般拍打而來,附近的將軍立刻應道,按照尉遲雄正的話去辦。
山林中的黑夜來的特別快,太陽不過剛剛才落下,峽谷兩邊高崖的山林裡經已漆黑一片,陰寒的晚風中夾雜濃濃的血腥味,叫人毛骨悚然。
“報!將軍,秦軍大軍駐守在峽谷之外,似乎無意進入!”
依舊是燕軍軍營的小高山上,不同的是,燕湛邰等人的目光放到了峽谷那邊,在峽谷的另一端,秦國大軍正駐守在那裡,五十萬大軍幾乎將峽谷完全堵塞!
“嗯。”燕湛邰點點頭,通傳士兵會意離開。
“皇兄,你是如何猜到秦軍不會進入峽谷,是否,他們察覺到山崖上陷阱?”
身旁的人聞言,唇角揚起,黑眸內極快地掠過一絲熾熱,快得讓人看不見。“不是可能,是肯定!峽谷的地形易守難攻,我們佔得優勢,不可白白地看著秦軍主力湧進來,這對我們非常不利。”
頓了頓,那人又道,“我讓你散佈的訊息都傳開了嗎?”
燕湛邰點頭,“嗯,一旦秦軍滅掉趙國,諸國便再無顧慮。他們早就有心出兵,不過是師出無名,但如今,景陵違背了和秦後之間的約定,毀掉了趙國,諸國自會認定景陵不守誠信,出兵攻打秦國,不過是遲早的事。”
“皇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