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劃過,君蘭的聲音更冷,“莫非大王忘記是誰趁著我軍與燕國交手時,在背後偷襲的?趙國背信棄義在先,理應人人誅之,大王不過是在做著常人之事,又何須在意別國議論?”
“嗯?”大王疑惑一聲,眉頭皺緊,“那燕國呢?若我軍主力都在趙國之內,豈不是給了燕國機會?”
眼珠子微微滑動,猛地,君蘭似乎想到了什麼東西,皺緊眉,沒有立刻回答大王的話。
堂堂一個大王居然和一個小宮女談論軍事?真的只是為了幫助景陵掃除趙國這個威脅嗎?大王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話?
大王見君蘭沒有說說話,也不急著詢問,轉身坐在矮桌後,直直地打量她,似乎有所不悅,可能是因為她不肯配合自己去勸說景陵。
“大王,君蘭以為大王不需理會燕國,燕國只有十萬兵力在趙國境外,燕國若想攻向山河關,必須經過峽谷。峽谷易守難攻,我軍佔得地形上的優勢,就算燕國攻來也不怕。一旦趙國被滅,燕國自然會被我軍聲勢嚇退,根本無需理會。哪怕燕國要和趙國合作,也要和趙國見面,但我軍駐守在桐城內,正好攔住他們的去路,時間上,他們根本趕不及。”
女子空靈清脆的話音響在偌大華麗的宮殿內,濺起一聲聲迴響,牽動心絃。
“哦?”大王疑惑一聲,昏暗籠罩在他身上,難以看清表情。
君蘭垂首,似在刻意避開大王的打量。
大王思考了一陣,揮手讓君蘭先下去,並沒有太在意她插手國事,也沒有繼續讓她勸說景陵。
“大王,秦姑娘已經走了,在回子和宮的路上,七殿下聽聞秦姑娘回宮,正從軍營那邊趕回來。”
送走君蘭,陸海上前和大王彙報,卻又不解道,“大王為何要向秦姑娘提及我軍和趙軍、燕軍之事?”
陸海就守在大門外,自然是聽見了大王和君蘭的對話,心中不禁驚恐,猜不透大王的心思,為什麼要將國家機密告訴一個小宮女?
大王斜眼望向陸海,眼中凌厲嚇得陸海一抖,底下腦袋不敢多想。
“你覺得蘭兒丫頭的主意如何?”過了一會兒,大王低沉威嚴的聲音響起,打碎了宮殿內的寂靜。
陸海一愣,惶恐道,“奴才不知,此事關乎國家社稷,奴才不敢多言!”
異光劃過,大王抬手打斷陸海,“寡人準你說,蘭兒丫頭剛才的主意你應該聽見,覺得怎麼樣?”
“這,大王,奴才,”陸海猶豫地想了想,道,“之前韓將軍他們都有過來和大王商議此事,但我軍被燕、趙兩軍圍在桐城之內,無論從那一邊進攻都會被偷襲,但奴才剛才聽見君蘭的主意,細細一想,卻覺得君蘭所言甚是。”
“燕軍本無意進攻我軍,他們的目標是趙國,如今燕國大軍又在陳國那邊,就算我軍突然攻向趙國境外,燕軍主力也來不及攻打我們啊,但是奴才覺得趙軍很有可能會藉機偷襲我軍!趙國本就有意攻打我國,如此良機,趙軍又豈會錯過?”
陸海之前一直在旁邊聽著大王和眾多將軍討論軍情,自然也瞭解到邊關那邊的情況,說得也是頭頭是道。
“這麼說,你是覺得蘭兒丫頭的主意好?”大王皺眉似在思考。
“是,大王。”陸海恭敬道。
“下去吧。”
大王忽然揮手,陸海不敢再多說,應了聲就退下。
宮門被關上,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下一人坐在矮桌後,四周的陰暗遮掩住他的臉,一雙鷹眸內閃動瑩瑩利光,如刀鋒的光芒。
*
另一邊,子和宮內。
“蘭兒!”
君蘭剛換好衣服,房門就被人一手推開,君蘭甚至沒有轉過身,熟悉的雅香就湧進鼻子內,這溫暖結實的懷抱實在讓人懷念。
不自覺地靠在他身上,聽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景陵,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你不是在軍營嗎?”
剛才聽梓沛說,由於最近邊關外的情況越來越緊張,景陵留在軍營的時間也越多,有時候好幾天都不會回宮,就算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也要等到入夜之後。
現在還沒日落,景陵就回來了,可想他的速度有多快。
“我想你!”雙臂收緊,景陵忍不得將懷中的人揉進身體裡,最好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去到哪裡都是在一起。
不過短短的五天,再次看見她的時候,景陵才發覺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好久了,久到他都以為自己已經老了。
還記得有一句話,一日不見如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