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蜘蛛跑你床上,是我幫你捉走它的,大師說,男女授受不親,如果男孩子看見女孩子穿著裡衣的樣子,那女孩子就要嫁給男孩子,啊!你現在也穿著裡衣!”
景陵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墨色的眼睛閃著亮光。
啪!
君蘭一掌拍開景陵的腦袋,瞭然地站起身,往木床那邊走去。
算了吧,這小子這麼厲害,景池在他眼裡說不定就是那隻蜘蛛,如果不是深受和尚的毒害,估計他早就殺了景池了。
唉!她腦袋好痛啊,和這小子說話比和那群老古董開會還累,一分鐘下來,她都忘記自己原諒了他多少次。
“蘭兒,蘭兒!”景陵立刻追上來,“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蜘蛛網雖然很容易爛掉,但如果的位置放得好,那其他人就打不到它了,是不是?就像山林的蜘蛛網我也打不到啊,因為它們都結上樹上,太高了!”
君蘭斜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見君蘭點頭,景陵立刻就笑了,房間裡的昏暗似乎在這一刻褪盡。
心,狠狠地一顫,好像有什麼東西撞進了裡面,慢慢與皮肉融為一體,再也找不到,永遠也分不開。
恍神間,女孩抬手按住胸口,掌心的涼意透過衣服滲進皮肉,猛地把她刺醒,這個時候,男孩已經跪在床上,純熟地把床單重新鋪好,這小小的背影在視線裡放大。
君蘭輕輕皺眉,甩掉腦海中浮沉的感覺,卻也無奈地笑了一下。
看來秦君蘭只對景陵有記憶呢,但可惜她是安寧。
算了算了,如今她還能把秦君蘭和安寧分開嗎,如果沒有小君蘭的身體,安寧的靈魂可能早就在地獄裡受著酷刑了。說起來,是小君蘭救了她一命,做人嘛,最重要的是恩怨分明,雖然景陵這小子腹黑無比,但他始終是小君蘭最重要的人,再者,他也是她在秦宮裡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要她一天還在秦宮裡面,王后那群人就別想傷害他,對了,還有景池的“大恩”啊!
*
次日,陽光普照,秦宮再度恢復忙碌。一名穿著宮服的小太監,單手託著一碟饅頭,毫無敬意地出現在君蘭眼前,只見他站在宮門外呼道,“七皇子殿下,你的早點來了!”
好大口氣!
“好!”景陵應了聲,剛站起身就被扯住了衣袖。
“他是誰。”君蘭微笑地看著小太監,眼中游走著刀鋒般的利光,嚇住了景陵,“高,高德!”
蘭兒怎麼了,她好凶哦!
“高德。”君蘭眯了眯眼,單手把景陵扯回原位,揚聲對外面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高德道,“高德,你是來送早點的吧?”
“是啊,你們自己過來拿啊,我待會還有事要做,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玩!”高德根本就聽不出君蘭的語氣,往日他都是這樣站在門外,然後大呼一句,這兩個小孩就會自己跑過來拿東西。這七皇子不過是個天命剋星,還想他來伺候他用膳嗎?做夢吧!
“哦?原來你是很忙啊?”君蘭似笑非笑地站起身,迎著高德的鄙夷走向他,外界的陽光落在她臉上,似乎成了寒霜。
“蘭兒!”景陵晃了晃神,立刻跑上前。
“高德,你很忙啊?”君蘭站到高德面前,揚著小臉看著他,清澈的眸子裡倒影出高德驚恐。
“是,是啊!知道我很忙還不快把東西拿住,存心想浪費我的時間吧!”想到這個小女孩前幾天還被十二皇子打得昏迷不醒,高德心中的寒意立馬消退大半,直接把手中的東西推到君蘭面前。
君蘭的笑意加深,抬手不準景陵接過碟子,“高德,你很忙,想必你一定是宮中的大忙人,很受各宮大人的器重吧,嗯?既然如此,你一定是聰慧的人,要不然各位大人又豈會器重你,你又豈會,很忙?”
“是,是又怎麼樣!”高德只是怕了怕。他的師父可是安怡夫人身邊的大紅人,知道安怡夫人是誰嗎!她是六皇子殿下的生母,這七皇子不過是安怡夫人的棄子,他身邊的小宮女能對他怎麼樣,笑話!
“大忙人。”君蘭又笑,指著景陵問道,“知道他是誰嗎?”
“七皇子啊!”高德一臉白痴地看著她,心想她被十二皇子打傻了。
“七皇子是誰的兒子啊?”
高德愣了愣,又恥笑道,“七皇子當然是大王和安怡夫人的孩子啦,你問這些來幹什麼!早點還要不,”
哐當!
高德自己還沒把碟子扔掉,君蘭猛地抬手把它摔開,飛跌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