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流出了血,眼裡的殺意險些忍不住。
孟老將軍這次不敢遲緩,一手就把景玄擒住,無視他的反抗,直接拖向牆角那邊,心想,今天的事鬧得實在太大了,大王肯定會重罰他的,這太子也太能鬧了吧……
大皇子氣得連血都顧不上擦,怒看四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校場是你們能鬧事的地方嗎,上次已經鬧過一回,今天又再大鬧,你們到底有沒有將孟將軍放在眼裡!父王讓我們來校場是習武,不是打鬥!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敢隱瞞,休怪我上報父王!”
“大皇兄不要啊,這不是七皇兄的錯!”景竹以為大皇子又會覺得是景陵的錯,忍著腳痛站起身,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大皇子,說著說著,眼淚就忍不住了。
據景竹所說,今天剛下學堂的時候,他正打算和景陵一起離開,但景玄和景彥卻強行將他們帶到校場這裡,景玄說要和景陵決鬥,因為景陵用蜜蜂作弄景霜,景竹立刻跑出來阻止,卻被推倒在地上,扭傷了。不知道怎麼著,景玄突然又讓旁邊計程車兵將最好的十八種武器搬過來,他說景霜沒有過來,要景陵給他示範十八種武器的用法,正好孟將軍前段日子講了這些。
景玄用君蘭威脅景陵,他不肯上去示範,景玄就以辱罵太子之罪賜死君蘭,所以,景陵才會站在操場上,任由那些精銳士兵對他出手,只要他挨完十八種武器,景玄就無話可說。
心,很難受,手,死死地握住,素衣女孩的眼神駭人,“這分明就是以大欺小,毫無武德!”
一言出,眾人驚。
“我做過的事,我自己會負責,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拿我的事當成威脅,一國太子生成如此,實在可恥!”君蘭揮開景陵的手,眼裡剩下的只有怒火。
她知道太子用她來威脅景陵,但親耳聽著景竹複述的時候,心底死壓住的怒火根本就控制不住,一瞬間就沖毀了冷靜。
上次辱罵景玄的是她,用不著任何人提醒,更輪不到別人拿來她的事來隨便議論。景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底線,叫她如何再忍,而且,她不覺得她繼續忍讓,景玄就會知道收斂!
“你,你竟然敢這樣說哥哥?”景霜艱難地回過神,卻被君蘭一雙眼睛駭住。
“難道不是嗎?公主殿下今日不問緣由,一口咬定景陵的錯,事後發現是誤會,也並無阻止太子殿下的行為,反而在旁邊推波助瀾,更是阻攔賈飛請大夫察看十五殿下,任由十五殿下坐在草地上忍受傷痛,毫無公主風範,姐弟之情,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不自量力!”最後一句重音,君蘭望向那邊僵住的太子,踏出一步,氣勢灼人。
“景玄!身為一國太子,不辨真相,人云亦云,手段兇狠,以權欺人!不將商夫子教導的仁德禮儀放在心上,如今,孟來將軍就在眼前,你卻一口一句的”奴才“,完全忘記你所知道的十八種武器是誰教你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今日不將師父放在心上眼內,明天是不是連親生父母也當作垃圾隨手丟掉!你是太子,但你不是創造這個世界的人!就算你是創造這個世界的人又怎麼樣,你不懂尊敬身旁的人,你就不配別人去尊敬你!一國之君如果不懂體諒天下百姓,他的王位連狗屁都不如!”
“蘭兒!”景陵頓時怕了,伸手想拉住君蘭,卻被甩開。
“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像你這樣的人,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能當上太子!持著自己是王后的兒子就肆無忌憚,先是傷害幼弟,後是陷害景陵,最後連大皇子都也被你罵!你如今所享有的一切不過是你父母給你的,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地方能讓你囂張放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哪怕一個小卒也能成為名震天下的大將軍!景玄,你給我記住今天!”最後一句話,極怒極恨,白玉般的小臉染上了火色,眼眸中的猙獰,試問誰敢放肆。
淚,在醞釀。
曾幾何時,安寧也說過相似的話,再度輪迴,秦君蘭也說了這番話,難免會染上幾分屬於自己的情緒。
校場內寂靜了很久,每一個人都沉默地感受著素衣女孩的暴喝,只覺得有無數冰凌刺激著靈魂,定力稍差者,幾乎要軟倒在地。但後來,身體內的血液竟然在沸騰,眼前的一切似乎被撕裂,一個嶄新的世界驚現眼前!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哪怕一個小卒也能成為名震天下的大將軍!
從一無所有到手握天下,並非沒有可能!
“哈哈,好好好!三十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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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