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照顧太后,君蘭會照顧好自己的。”
每個月,太后都會朝佛,但隨著年紀越大,太后的腿腳也不方便,不能經常出宮到仙臨寺參拜,正好君蘭是聖僧的弟子,由她代勞去仙臨寺是最好不過的。
這七年來,君蘭也去過很多次仙臨寺,但從來沒見過聖僧,仙臨寺內的方丈祿和大師也說不清聖僧在哪裡。
今天,正好是太后朝佛的日子,君蘭要出宮。
太后知道君蘭的性格,也沒有繼續多說,交代她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急著回宮,正好趁這段時間到宮外買些小玩兒過年。又塞了一袋銀兩給君蘭。
君蘭推不掉,暫時收下。
和太后吃過糕點之後,君蘭直接回到子和宮準備,正好景陵已經下課回來,知道君蘭又要出宮,景陵俊美的臉立刻就苦下,漂亮的黑眸內閃到著瑩光,如同一對美麗奪目的寶石,讓人揪心。
君蘭不理他,走回自己房間內收拾東西,景陵緊緊地跟在後面,像條大尾巴。
從華陽城從仙臨寺,騎馬的話需要一天時間。但生活在宮內的秦君蘭是不會騎馬的,所以她只能坐車,去到仙臨寺之後又要逗留數天,這一來一往,足夠她做很多事。
“蘭兒。”
君蘭在收拾衣服,一張俊美非凡的臉湊過來,兩人的鼻尖險些撞上。
“幹嘛?”君蘭皺皺眉,不反感景陵的親密。
“蘭兒。”
“幹嘛!景陵你又找死啊,有什麼快說,別這裡逛來逛去!”君蘭怒了,瞪著他。
景陵委屈地眨眨眼,“我會想你的。”
“你想個屁啊!我下午就回來了!”君蘭打斷他囉嗦。
日前,太后已經將林嵐一事和大王說了,大王本來就很喜歡林嵐的商品,一口就答應了皇商一事。聖旨已經送到林嵐的手中,但據聞,林嵐這些天外出經商,要過幾天才能進宮叩謝。大王也不生氣,就讓林嵐回城再說。
時間已經拖延了幾天,君蘭必須馬上出宮辦事,最遲,林嵐下午就要進宮,不然大王會不高興。
“可是,”
“沒有可是,有空就給我去抄書!”君蘭塞好包袱,景陵立刻幫她拿起來,跟上她,“抄完了。”
“抄完再抄!”想都沒想就說道。
“哦!蘭兒,你路上小心,餓了記得吃東西,外面天氣冷,你多穿一件衣服,不要經常往外跑,早點回來,我等你。”
“知道了,你很囉嗦!”走到大門前,君蘭一手搶回自己的包袱,瞪了景陵一眼,轉身就離開,素白的衣袍揚起鮮活的弧度,比雪白多了一份無法複製的生氣。
“蘭兒,路上小心,餓了,”
景陵剛抬起手,君蘭收住腳步,回首狠瞪他一眼。景陵弱弱地放下手,不敢再說話,眼巴巴地目送君蘭離開。
“殿下。”
沒過多久,梓沛走到景陵身旁,恭敬道,“王后娘娘那兒準備了許多厚禮,王后娘娘是想借著趙國使臣的名義,將禮物送給各位大臣。”
王后是趙國公主,每年新春,趙國都會派人到秦國送禮道賀。王后身為後宮女人,自然不能和朝中大臣直接交往,但如果藉著趙國的名義就不同了。
“哦。”景陵負手身後,視線仍定格在君蘭離開的方向。可能是白雪太厚,映得他的眼神也是冷冷的,融不進外物,“趙國使臣快到華陽城了。”
“回殿下,尚有兩三日路程。”梓沛道。
景陵眯眼,俊美的臉如同冰凌所雕制,沒有瑕疵。
“殿下。”梓沛猶豫一下,“聽聞,六皇子殿下無意娶妻,安怡夫人為此動怒。”
眼簾微抬,眼眸中濺起一絲漣漪。景陵側首看向梓沛,微尖的下巴劃出優美的弧度,點綴出幾筆冷冽,“蘭兒知道沒有。”
“不知,奴才等人也是剛才知曉此事,沒來得及和君蘭姑娘稟報。”梓沛誠實搖頭。
“以後,這樣的事,別和蘭兒說。”望向前方,臉若寒霜。
“喏!”梓沛微愣,壓住心底的痛意。他跟隨殿下數年,自然知曉殿下和安怡夫人見面的次數隻手可數,明明殿下也是安怡夫人所生,但夫人卻從不關心殿下,一心只放在六殿下身上,為此事,君蘭姑娘多番動怒,最終都是被殿下攔住。
唉。
梓沛望了眼景陵高挺的背影,立在白雪中更顯得氣勢出塵,讓人無法靠近。
*
此刻正是午後,華陽城內的大街小巷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