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子墨立刻感覺到異常,伸手拿掉君蘭腦袋上的頭盔,撩起她的溼發,一眼就看見纏在她額上的繃帶,還沁出了血跡。
“怎麼了?腦袋為什麼受傷了?”緩緩放輕語氣,書子墨像哄小孩子一樣。
他最清楚君蘭的情況,所以一下子就能猜到她發生什麼事了。她現在的情況,比之前更糟糕了。
“嗚嗚,子墨!”強忍的淚終於在書子墨的關心下崩潰,君蘭傾身撲到書子墨懷中,放聲大哭著,惹得旁人矚目。
“我好怕,嗚嗚,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殺人了,他不會殺人的,嗚嗚,不會這樣的,我害怕!”
書子墨皺眉,雙手僵了一僵,最終落在君蘭背上,安慰似乎的拍打著。
一天的逃亡,加上身上有的傷,君蘭已經很累了,大哭了一陣,君蘭沉沉地昏睡過去,口中還輕念著“景陵”的名字,柳眉緊緊地皺起來,睡得極之不安穩。
書子墨凝視她數息,將她抱起,朝著帳篷的方向走去。
趙軍幾乎全敗於秦軍的麾下,援兵最快也要三天之後才趕過來,桐城附近一帶都是山林,根本沒有地方給他們作掩護。書子墨這幾天必須要和趙池烈他們待在一起商量對決。
按照秦軍主帥的性格,他恐怕今晚就會殺出桐城,將趙軍全部殺光。然而,事實卻再一次超出了書子墨的預料,秦軍攻陷桐城之後就紮營休息,根據探子彙報,秦軍在桐城內大肆搜查,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秦軍才手下所有動作,預計明天,秦王派來的援兵就會趕到,將景陵捉回去。
日落西山,天邊一片血紅,如同桐城內的滿地屍骸,野鷹的啼叫聲在上空盤旋。
“啾!”
一隻黑鷹從血色天際中衝下,落在立於城牆上的黑衣少年手臂上,遠遠望去,這一幕如同畫卷般。
“她在哪。”還是那句,語氣隱隱帶著波瀾,希望仍沒有被沖垮。
“啾。”黑鷹知道主人的心思,底下腦袋,不敢看他的臉。
疲倦地垂下眼簾,景陵抬手讓黑鷹離開,轉過身,視線越過桐城,直指趙國深處。晚風適時撩起他的黑髮,暴露出他眼中的暴戾殺意,垂下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漆黑的身軀內迸濺出磅礴氣勢,驚動了風!
當逍雲走上城牆,便看見景陵面朝夕陽,龐大的殺意幾乎要撕毀他自己的身體。
輕嘆一聲,逍雲走過來,景陵利目望來,眼神如同刀刃。
“找不到,已經將桐城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捉了幾個百姓和趙兵,用了幾次極刑,但一點訊息都沒有。”逍雲聳了聳肩,目光略顯複雜。
為了找一個人,強行違抗軍令,連百姓都不放過,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喂,你去哪裡?”正當逍雲陷入感慨時,身旁人突然動身,幾乎把他撞開。
景陵沒有回答,直徑離開,漆黑的身姿撕開了橘紅色的陽光。
“不會又打過去吧?”逍雲嘀咕一句,馬上追上景陵,“景陵,你老爹的人追過來了,輕寒剛讓尉遲大叔過去擋住,不過他們肯定不會撤退的,你還要繼續打趙國?趙國都幾乎被你滅了,可能她不在,”
聽到這裡,景陵終於有反應,望向逍雲的目光暴戾得要殺人,黑眸中滿是刀刃。不等逍雲再說什麼,景陵走下城牆,讓將領們立刻準備,連夜圍剿趙軍殘兵,就算滅了整個趙國也要找到人!
“唉。”逍雲嘆了一聲,跟上景陵。
剛入夜,桐城那邊就傳來響聲,嚇得藏在山林裡的趙兵大驚。經過探子的打聽,果然是秦軍來攻過來了,幸好趙軍將領們一直保持著戒備,馬上就做出了反應,全軍撤回山林裡,留下先鋒兵堵住後面,只要等到明天,秦國的援兵就會趕到。
“書軍師,不好了,阿陵姑娘又不見了!”
撤退前,書子墨讓士兵將君蘭從帳篷內帶過來,卻得到了這麼一個訊息。
“阿陵姑娘去哪裡了,你們不是看著她的嗎,為什麼讓人不見了!”趙池烈聽聞訊息,從馬背上下來,帶著洶洶氣焰逼近士兵。
士兵怕得底下腦袋,“殿下,這,這,我們也不清楚,今天中午送飯的時候,阿陵姑娘還在帳篷中休息,可,可剛才我進去一看,阿陵姑娘已經不在了。”
“人不在了,你們不會去找的嗎!”趙池烈怒火加重,喝道。
“殿下勿怒。”書子墨在旁思索一陣,攔住趙池烈,問士兵,“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