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丟在宮裡,你都不理我,也不帶我出去,我在宮裡很悶。”
景陵像個受足了委屈的小媳婦,捉到機會就開始抱怨。
“我對你很差?”君蘭斜視著他,語氣陰森森的。
“不是啊!”景陵猛地一個激靈,“蘭兒你對我很好,每次出宮都會帶一些糕點回來給我,你還會跟我說你在宮外遇見了什麼,發生了什麼,蘭兒你是全天下對我最好的人!”景陵抱住君蘭,眼中瑩光閃閃。
“那你就知道我在宮外做過的事了?”君蘭捉住重點,問道。
景陵臉色一變,心中罵了自己一句,委屈道,“知道一些,蘭兒你想問我什麼?”
“我在宮外是不是密謀著一些事情?”君蘭沒理會他的表情,拿起一張畫著圖案的白布問道。
白布上面畫著的正是七國的地圖,上面標出了長河的位置,而且還用紅色顏料在勾畫著數條線,正好將七國都包起來,一旦紅線的位置發生變動就會牽連七國。
一個很大的計劃,直指向七國。單看著這張地圖就讓人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景陵似乎沒有見過這張圖,疑惑地蹙了蹙眉,伸手接過,仔細、凝重地察看一邊,雙唇輕抿緊,俊顏越發迷人。
君蘭直直地看著他,暗紅色的燭光落在他臉上,另一半臉陷入昏暗中,透出一種深邃的感覺,讓人想靠近,想了解。
景陵有所察覺,抬眸就看見君蘭盯住自己發呆,當即揚唇,邀功似的道,“蘭兒,你在看什麼?”
“看你。”君蘭沒有遮掩,抬手扶上景陵的臉頰,指尖傳來了細滑的觸覺,讓君蘭微微晃了神。
梓沛說,因為安怡夫人將景陵叫走,景陵回來的時候,臉上有一個掌印。整個秦宮,除了安怡夫人還有她之外,景陵不會讓任何女人碰他,更別說打他的臉。
但剛才在花園裡的時候,景墨將大王當年的事也說出來了。大王害怕景逸這個帝星會搶走自己的所有,故意將景陵拋棄,他的目的是想讓景陵憎恨景逸,日後自然會對付景逸,為自己報仇。
也就是說,安怡夫人根本不想拋棄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做了!她確確實實將景陵拋棄,還痴心地幫著大王,助紂為虐!
想著,君蘭在景陵臉上的五指微微生力,眼中染上幾絲兇狠,怒火躥動。
“蘭兒,我沒事。”景陵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捂住君蘭的手,依戀地蹭了蹭。
“不痛?”
“不痛。”搖了搖頭,不自禁地將她抱住,輕聲道,“蘭兒,我不想你出宮,我想保護你,不想你辛苦。”
其實,景陵是知道君蘭在宮外的事,這些年,“林嵐”一直有意無意地幫助百姓,贏得百姓們的喝彩,就算有一天,林嵐說大王的不是,大部分百姓都會相信,大王一旦失去民心,這個皇位也保不住。
這和慢性毒藥一樣,雖然效果很慢,但成功機會很大!
“我知道,可我不喜歡。”君蘭靠在景陵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安心地閉上眼睛。
什麼都不用做,每天都窩在景陵懷裡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不是她喜歡的。大王有心利用她來逼景陵,如果她真的什麼能力都沒有,只會拖累景陵。不是她不相信景陵,是她的性格不容許這些事,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麼一定要依靠別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受苦?
這不是秦君蘭。
“蘭兒。”景陵清楚君蘭的性格,但還是不滿地叫了聲。
“別說了!”君蘭打斷景陵的話,抬眸對上他委屈的臉,“景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事,逍雲那些人是誰?”
在桐城的時候,君蘭就打聽到,原來莊輕寒和逍雲都不是秦國的將領,他們是景陵帶過的人。君蘭當時沒怎麼在意這件事,所以就沒有過問這件事。
“他們是我朋友,蘭兒,我不想你辛苦,我想保護你。”景陵深深地看著她。
“我知道。”君蘭坐直身子,眸光灼灼道,“但景陵,我不喜歡什麼都不做,明明自己有這個能力,為什麼要將所有事情推在這別人身上?我這樣做,和廢人有什麼分別?”
“蘭兒!”景陵不悅地瞪眼,不喜歡她這樣說自己。
君蘭卻不太在意,“景陵,這是事實!這就是秦君蘭,你懂嗎?我永遠都不會做躲在後面的弱者,我不喜歡依靠別人的感覺,就像一隻小舟漂浮在大海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大浪打沉,要保住自己,就要強大自己!別人,靠不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