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浪的飛起,跑的特別快,還顛,害的宋採唐不得不緊緊靠著趙摯,偶爾還得主動抱住,才能穩住身形。
馬跑得很快,揚起披風發絲,路上行人看過來,不一定能認得他們是誰,宋採唐卻忍不住有些臉紅。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趙摯嘴唇緊抿,竟然也能梗著脖子不認慫,淡定道:“公務。”
宋採唐:……
我信了你了邪!
公務個鬼!
案子已結,哪有什麼公務!
但,算了。
宋採唐不再說話,安靜的看著面前的路。
熱鬧街市已過,人群已遠,冬日路邊有些荒涼,除了黃黃的野草根,什麼都沒有,長路曲曲折折,一直延伸到遠方,視野極限處。
好像……能一直走下去,一直一直,不會停,也不用停。
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茫茫風中,宋採唐聽不到太多聲音,只感覺自己的心在跳,趙摯的心也在跳,慢慢的,頻率幾乎一致。
“怦怦——怦怦——”
有力,堅韌。
陡然間,宋採唐有些迷茫。她之前說,凌芊芊看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為了什麼在戰鬥,那她自己呢?真的明白嗎?
漫漫風中,她輕輕闔眸。
要不要找回回憶,她需慎重考慮。
趙摯大概也不知道怎麼收尾,帶著宋採唐跑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停。
然後他的好兄弟祁言就來救他了。
報信的人說,祁公子有極為緊要,非常緊要的事要商量。
趙摯順坡下驢,淡定的朝宋採唐揚下巴:“公事。”
宋採唐橫眼:……
這分明是巧合,當她傻麼!
但是祁言的事的確非同小可。
見到他第一眼,宋採唐就知道,這件事對他非常重要。
祁言皺著眉,抿著唇,一臉苦大仇深,前所未有的嚴肅,扇子也不甩了,人也不浮誇吹牛了,眼仁很黑,很深,情緒也有些不穩,手指甚至在輕輕顫抖。
“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祁言說著話,把藺飛舟裡的證物玉環,拿出來給趙摯看。
這枚玉環,是藺飛舟接近呂明月的目的,來源是谷氏,十八年前不小心碰到的人。
藺飛舟應該不知道呂明月身世,否則以他騙子稟性,不可能不找上谷氏左修文,他應該對十八年前的事知之甚少,只想找到這枚玉環,他可能同這枚玉環的主人有關,想報仇或報恩,亦或只想留為紀念。
宋採唐和趙摯齊齊看向祁言,這枚玉環……難道跟他有關係?
祁言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沒說話,直接掏出來一個小巧,透明度很高,有放大效果的琉璃鏡,讓他們自己看。
古代玻璃工藝不高,做不出精良的放大鏡,卻也不是全然沒有,有些特殊工藝,老匠人會用的到。
趙摯和宋採唐分別拿琉璃鏡看過,在祁言示意的位置,的確找到了一個標識,很小,很精緻,像雜亂的樹枝,又像什麼圖騰,不放大根本看不到。
宋採唐仍然不明白,趙摯卻突然皺了眉,神情凝重。
宋採唐便知,這件事不一般。
祁言眼眸微垂,聲音很輕:“我在景言身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標識。”
知道宋採唐不知道他的往事,祁言看向宋採唐,解釋道:“景言是帶著我長大的小叔,跟我同宗,只是他們那一支敗落了,家境不怎麼好。我幼年多病,有一段時間在老家,天天跟著他混,他救過我的命,教了我很多東西,開朗,正派,樂善好施,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五年前,他突然死了,不知道被誰殺的,為的是什麼,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死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大概就是救我……”
祁言眼圈微紅:“我小時候調皮,他救了我不止一次,可他的命,沒有人在意,沒有人重視,族裡草草幫他辦了葬禮就算了,幾乎沒有人再記起他,清明祭日也無人上墳掃墓。”
“可我心裡面,”祁言緊緊抿著嘴,眼神幽深,“過不去。我早有決心,要找到兇手,替他報仇!”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小叔竟然和藺飛舟的案子扯上了關係。
兩個一模一樣的標記,小叔和藺飛舟要找的那個人,是不是認識?
可十八年前,小叔還很年輕,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祁言想不通,光是找出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