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憤憤不平,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乖乖跟上。
離開小徑前,宋採唐最後一次看了看餘氏和左姍姍的背影。
這左家一家……在本案的存在感很微妙啊。
“表姐——”
路走一半,關婉突然找了過來,提著裙子小跑,氣喘吁吁:“那個紀元嘉,我,我見過!”
宋採唐立刻警惕:“你見過?在哪見過?”
如今案情不明,紀元嘉和谷氏是重要相關人,關婉素日不愛出門,怎麼認識的?
“船,船上。”
關婉撫著廊柱,深呼吸兩下,把氣喘勻了:“就是咱們從欒澤出的大船,我跟你說起過,一個瘦的皮包骨,只有眼睛亮晶晶很好看的少年,後來咱們上錯了船,就再沒看到……原來他叫紀元嘉呀。”
“我給了他好多餅吃呢!看起來那麼懂禮,原來竟然是個壞人麼?”
關婉並不知道宋採唐為她擔心,只是想跟表姐分享一下這件事,順便吐槽:“他要真那麼壞,以後見了我就不理他,再也不給他糕吃了!”
宋採唐:……
原來你關注的只有糕嗎?
“表姐,咱們要回去了麼?”
關婉一雙杏眼水汪汪,期待的看向宋採唐。
宋採唐卻搖了搖頭:“我還有些事,要和御史大人商量。”
“那就誤了飯點了啊……”
祁言聽著兩姐妹聊天,抬頭看看太陽,有些不懂。
這離午飯的時間還稍微有點遠,怎麼會誤了飯點?
宋採唐卻十分了解自家萌妹子,提出建議:“那要不,婉婉先回去做飯?左右我這裡驗屍工作已結束,不會有什麼事了。”
關婉想了想,認真點頭:“也好,那我先回去做飯,一會兒你要回不來,我讓人給你送來!”
宋採唐微笑點頭:“好啊。”
果然沒錯,關婉愁的只是這個,她說的誤飯點,是誤了‘做飯’的點。
看著兩姐妹歡快道別,祁言感覺,他敗了。
這女人心,他怕是讀不懂了。
二人繼續往前走。
宋採唐隨口問祁言:“找李茂才,是趙摯讓你去的?”
祁言點頭:“摯哥覺得這個案子有蹊蹺,之前就盯上了,他在前面活動,讓我在暗裡悄悄查。”
“那……你有沒查到一個姓呂的姑娘?”
宋採唐想起昨天探查藺飛舟院子遇到的事,眼睛微眯。
聽到此問,祁言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等會進屋說。”
……
驗屍工作結束,周仵作盡職盡責的處理後續事宜,趙摯把場子撐住,穩穩的送走所有人,轉回廳堂,宋採唐和祁言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宋採唐倒了杯茶,給趙摯推過去,看向祁言:“現在可以說了吧?”
祁言撓了撓頭:“的確有這麼個姑娘,姓呂,叫呂明月,跟藺飛舟私定了終身。”
宋採唐:“住處是否離藺飛舟不遠?”
“嗯,只隔了一條巷子。你可別小瞧這一條巷子,巷子這邊,是窮人區,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那邊卻是富人區,當然,大富大貴有權有勢的人不會屈就,但一般富戶,那邊很多。”
宋採唐:“所以這呂家,有錢。”
祁言點頭:“沒錯。”
趙摯怔怔看著面前的茶,目光移到宋採唐纖長白皙的手,突然仰脖一口飲下。
宋採唐關注案情之餘,竟也注意到了:“這麼渴麼?”
她離茶壺最近,抬手又給趙摯續了一杯。
趙摯又喝了。
宋採唐接著倒,他就接著喝。
宋採唐:……
擔心趙摯渴的緊喝的急對身體不好,喝這幾杯補充水分肯定夠了,她不再倒,聲低略低的叮囑一句:“若還渴,一會兒再喝。”
趙摯頜首,目光晶亮。
祁言:……
為什麼明明一切很正常,他卻有種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感覺?
比如……他家狗的口糧。
硬的硌牙,又沒半點鹽味,明明帶著香,卻簡直是人間至苦,實乃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趙摯也是一心二用的好手,一邊看著宋採唐,滿足著心中綺念,一邊腦子也在轉,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剛剛的話在說什麼。
他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這件事,呂家人知道麼?什麼表現?當天呂明月在